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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逐日!她说速度是有味道的

斯琴塔娜 NOWNESS现在
2024-09-07



心之所向,驭马以往




内蒙古,呼伦贝尔。

 

10月初的呼伦贝尔草原荒凉而寒冷,只有云间的太阳出现时,才能感受到一丝丝夹在风中的暖意。

 

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个风一样的女子,她叫“昂沁呼”,正在读初中二年级。“昂沁呼”在蒙古语中是“猎人”的意思。昂沁呼说这个名字是奶奶给她取的,希望她可以像猎人一般勇敢强壮。

 


昂沁呼生长在一个传统的牧民家庭,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片草原逐水草而居,迎接日出,送别日落。


每当放假回到牧区,她就化身最勤劳的小帮手,骑马放牧、收拾院落、捡拾牛粪、喂草喂水、挤牛奶、烧火做饭等一系列繁琐的工作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看不到丝毫的不情愿和疲惫感,始终笑嘻嘻地,闲暇时刻就跟她的动物小伙伴们说话,撒娇,游戏。她说她是属于大自然的,所有的生命都从大自然中来,最终也会回到大自然中去,她身上散发一股超出年龄的哲学感和轻松感。

 

NOWNESS原创系列“新掌门”的第四支短片,此次便北上草原记录了这位真挚纯朴的驯马女孩。






自古以来,蒙古民族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随着科技发展,马不再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但爱马如命的蒙古族并没有远离他们的“马文化”。很多牧民依然养着马群,并每年定期举行“马文化那达慕”,以此考验马群的质量,也以此振奋人心。传统的民族节日那达慕大会也会举行赛马比赛,并将赛马与摔跤、射箭视为蒙古男儿三艺。



蒙古文化中“精气神”一词对应的名词叫“风马”,关于马的谚语也十分常见,比如“人的成型在于儿时,马的成型在于马驹”,是指人和马的成型塑造均在少儿时期,需要加强少时教育。“马跑了可以抓回,失言了无法挽回”,是指信誉的重要性。诸如此类的传统谚语也从小陪伴着每一个蒙古族孩子的家庭教育。



昂沁呼的父亲是一名驯马师,他的驯马技能是从他父亲那里所学。蒙古族驯马师所代表的意义不止于职业属性,更是一种文化传承。驯马师需要先学会选马,通过观察马儿走与跑的姿势、眼神、胖瘦以及高矮等表现,选出一匹适合自己日常骑行或专门参赛的马。而蒙古马生来即自由,野性十足,不喜欢受束缚,因此驯马师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来陪伴和引导,培养彼此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喂食、饮水、洗刷等方面也要细心照料,专门比赛的马还有春夏和秋冬训练之分。


驯马是一项考验勇气、力量、反应能力的工作,因此一般都是男性大展身手的地方,很少有昂沁呼这样的女性驯马师。



昂沁呼的记忆中,是3岁的时候父亲将她抱上了马背。在蒙古族文化中,当你父辈将你扶上马背,也就预示着你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独立的生命,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昂沁呼开始了与马为伍的日子。那匹她人生中第一次骑的棕马现在还在她家里,比她还大几岁。


从小到大,父亲在驯马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力所能及地帮忙,默默地观察学习。父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将女儿奶声奶气的一句“长大了我要成为厉害的驯马师”放在了心上。



在2021年4月的一天,昂沁呼迎来了属于她的小白马,起名叫“哈日查盖”,是雄鹰的意思。在学校上课的昂沁呼收到父亲发的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小小的白马驹,昂沁呼一眼就认定了这是她的马。


暑假的时候,昂沁呼隔三差五借着看马群的机会去看小白,见证了草原上撒欢奔跑的他,河流中嬉戏打闹的他,依偎在母亲身边撒娇卖萌的他。



暑假转瞬即逝,迎来寒假回家的时候,小白也正好被父亲接到了家里,父亲担心小白无法挨过那一年异常寒冷的冬天。昂沁呼对这点喜出望外,每天勤勤恳恳地跟着妈妈挤牛奶,因为这是小白的奶源。怕他冷着饿着,昂沁呼经常大半夜起床去马棚喂小白喝奶。

 

昂沁呼说,在一大家子人的照料下,小白成为了一个又馋又皮的小孩。每次见到奶瓶就一个劲儿往前冲,喝完了还不肯放开奶嘴,像一个讨吃糖果不肯放弃的小孩。

 

春天来的时候,父亲将小白放回了在野外的马群。小白又变回了那个无拘无束,自由撒欢的马儿。



又一个暑假到来的时候,昂沁呼跟父亲提出想要独立驯小白的想法,父亲也给予支持,将小白从马群带回交给了女儿。此时的小白虽然记得昂沁呼,也记得她手中递过去的糖块,但基本不接受她任何的触摸和亲昵了,整个夏天,他在草原上已经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不向任何人屈服和低头。



昂沁呼跟着父亲驯马的时候,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驯马方式。在父亲的鼓励下,开启了属于她和小白的驯马之旅。在这期间,她也深刻体会到了父亲常说的那句“成为一名驯马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的含义。


在昂沁呼的驯马世界中,驯服烈马最重要的第一步是要与马对视。一人一马面对面站着,静静地对峙。昂沁呼从小白眼中看到了自己,她也相信小白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这是一个通过眼睛确认彼此的过程。

 


昂沁呼说驯服烈马的时候,驯马师和烈马的关系有时候像好朋友,彼此信任和鼓励;有时候也像敌人,互相不妥协不投降。但驯马师绝对不能认输,无论烈马多厉害,都要相信自己可以战胜他。

 

第二步就是慢慢地尝试靠近,轻声安慰焦躁的马儿,轻轻抚摸它的脸、脖子以及腰部,每天被刷子挠痒痒是小白最享受的服务。

 


第三步是让马儿记住自己的味道。在马儿的鼻子中,每个人和物都有专属的味道。将自己的味道传达给马儿之后,还要将属于他的缰绳、笼头、嚼子等工具一一让他熟悉味道和声音,再慢慢套上,这样,之后再从马群抓的时候会容易很多。


还有不可或缺的一点是与马儿的对话。昂沁呼的妈妈说她经常看到昂沁呼在小白旁边自言自语的情形。昂沁呼解释说这是在跟小白聊天,跟他分享自己的生活和想法。她说不要觉得马儿听不懂人话,他们远比我们想象得要聪明很多。

 


最后一步也是最具挑战性的一步是负重训练。野性驱使,马儿抗拒背上负重,更不用说安排马鞍或骑上去。昂沁呼拿着5斤重的草料,放在小白的背上,重量逐日增加,让他适应自己背上有物。


在小白适应一段时间之后,昂沁呼鼓足勇气,在没有马鞍的情况下骑上了小白。小白拼劲全力想将她摔下马背,昂沁呼也不放弃地坚持着,但还是被摔了几次。每次摔下来之后,她又重新爬上马背,在长时间的坚持和僵持之下,小白最终还是接受了她作为主人的存在。

 


之后昂沁呼拿出专属的马鞍让小白闻一闻,慢慢地放到他背上,勒紧肚带。刚开始小白手脚并用,想着像摔人一样摔下去,折腾了半天,最终在昂沁呼的陪伴和安慰下,也是筋疲力尽了之后才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大概半个月时间,每天都需要做马鞍训练,等他彻底习惯这些重量之后,昂沁呼才再次骑上了马背。



暑假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昂沁呼从小白那里收到了意外的惊喜。那一天,她骑着小白渡过一条水流湍急的河,他俩小心翼翼地配合着往前移动,但由于河中央的水太深,小白踩空了一脚,导致昂沁呼摔下了马背。那一刻她以为小白会惊得扔下她跑掉。但没想到,小白惊了一下之后还站在原地等她。在重新骑上马背的时候,昂沁呼觉得自己收到了全世界的温柔拥抱。一想起这事儿,她就开心好久,说这是表明小白从心底认可了她信任了她。



蒙古语中有一句谚语“因为有父母的存在而认识更多的人,因为有马的存在而看见更多的地方”。


在昂沁呼的心中,是马儿让她学会了如何看待自己,了解自己,认识自己,也让她学会了与他人甚至与天上的雄鹰、马蹄下的花草、路边的旱獭、远处的太阳这些草原万物愉快相处。



在我们拍摄的最后一天,昂沁呼骑上了那匹她人生中第一次骑的棕马,漫步在夕阳西下的湖边。身后飞掠的鸿雁,湖面上映射的晚霞,远处传来的牛羊声以及屏住呼吸享受这一刻的我们,仿佛定格在了那片草原上。



从昂沁呼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与我们,或者说是与走失在城市化生活中的人们的不同之处。我们也对她自然而然的有了很多描述,比如一名与马儿展翅飞翔的草原公主,一位无所畏惧的巾帼英雄…………


那天的太阳,那天的马儿,对于昂沁呼,对于我们,都是无法忘记且无法想象的美好记忆。相信之后的若干年,无论身处何处,我们心中会依旧住着那匹骏马和那个勇敢且炙热的少年。




主演:昂沁呼


导演:卓澜 

制片人:肖耀辉  监制:廖赫

选角/策划:孙馨  制片:张婧怡

摄影指导:徐赫  剪辑:滕

撰文:斯琴塔娜  肖像摄影师:XIA

调色:蒋尚恒  平面设计:林佳宜

编辑:sjz  排版:胖狗



服装鸣谢:Panultimate、

Samuel Guì Yang、Angel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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