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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特别:再观拉卡通和瓦萨尔事务所作品中的七种方法丨EL评论


“或许你也这么做是因为你不知道其他的方法,而这个方法是最简单的。”——安妮·拉卡通( ★)




无 一 特 别

再观拉卡通和瓦萨尔事务所作品中的七种方法


文丨胡安·赫瑞罗斯

译丨黄华青



读:本文并未大篇幅的分析拉卡通和瓦萨尔的作品,而是从建筑学科的视角破译拉卡通和瓦萨尔作为实用主义建筑师成功的原因,总结出七种方法为实践建筑师提供借鉴。作为整本专辑的结尾,这篇文章是一个站在操作层面的定性分析,不仅是对拉卡通和瓦萨尔(Lacaton&Vassal)的建筑理念和作品的总结,也是对当代建筑师的启示。选自《建筑素描》 ELcroquis 177/178期 “拉卡通和瓦萨尔事务所19932015:后媒体视野”, 更多内容请回复关键词“后媒体视野”。




有些建筑师能够与公众保持良好的沟通关系,他们之间所达成的一致往往能赢得大众的赞赏。安妮·拉卡通和让·菲利普·瓦萨尔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他们代表了一种独特的思考、行事和分析作品的方式,拥有缜密的清晰性,尽管这种见解往往来自于对他们作品的表面解读。我的意思是,一方面他们这种直接的处理方式使其变得平易近人、熟悉而友好;而另一方面,与这种便于理解的内容共存的还有某种意味深长的模糊性,它产生的空间比一些表象特征更加吸引人。这并不值得惊讶。正如没有从零开始的写作一样,因为它必然携带着历史进程中的史料、矛盾和语义的转换,所以不会存在彻底严谨的建筑,也不会存在被视为明确或完整的构想。在很多对拉卡通和瓦萨尔作品的解读中,可以发现这种对完美无缺建筑的幻想,因为他们使用了一套极为理性而实用的公式,以至于很难出现更多或更好的选择。因此,就像罗兰·巴特为了不再谈论书本和作者而回到文学主题和语言的源头那样,看起来有必要用另一种方式,从建筑学科的视角来谈论拉卡通和瓦萨尔,不再从作品中寻找他们的优点或是其显而易见的参考物,而是借他山之石为他们的作品正名。



罗兰·巴特, 法国社会评论家及文学评论家,早期的著作在阐述语言结构的随意性及对大众文化的一些现象提供类似的分析。在《神话学》(Mythologies, 1957)书中分析大众文化。《论拉辛》(On Racine, 1963)在法国文学界造成轰动,使他成为敢与学院派权威相抗衡的人物。他后来有关符号学的作品包括较激进的《S/Z》(S/Z, 1970)、研究日本而写成的《符号帝国》(The Empire ofSigns, 1970),以及其他一些重要的作品使他的理论在1970年代受到广大的注目,并在20世纪有助于把结构主义建立为一种具领导性的文化学术运动。1976年在法兰西学院担任文学符号学讲座教授,成为这个讲座的第一位学者。(百度百科)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应破译拉卡通和瓦萨尔作为实用主义建筑师成功的原因,因为这是理解拉卡通和瓦萨尔现象最有趣的方式之一。但是,我们担心这会遮蔽更新、更必要的话题。而评论者往往痴迷于站在怀疑主义立场解读拉卡通和瓦萨尔,因此我们发现了第一个必须被揭露的矛盾,即痴迷与怀疑的不相容性。这就是那些最为宏大而又浅薄的作品解读的来源:坚持要将那些不愿成为英雄的人当作英雄。拉卡通和瓦萨尔明白,这个时代需要的不是英雄,不是“标新立异”,而是实事求是的建筑师。这篇文章将探讨的七个方面对其他的建筑实践来说都平淡无奇,而在拉卡通和瓦萨尔的作品中,却获得了一个值得探索的新维度。


1. 观察并利用正确的参考物


建筑师通过阅读文本、观察地形和分析现状来开始每个项目。他们首先要问自己:“我拥有什么,我需要什么,我缺少什么? ”建筑师总是为眼前的一切寻找和想象第二次机会,无论它是景观、建筑、城市还是空白的空间。拉卡通和瓦萨尔对温室的发现并将其转化置入项目中,对建筑元素简化逻辑的推崇,以及对奇特材料的运用(“奇特”一词在西班牙语中意味着“大胆”或“优雅”,而在法语中意味着“怪异”或“奢华”),这些都是其作品的标签,但我们需要进一步将他们的价值建立在他们对事物的观察和发现之上。他们鼓励利用和重新描述环境中的事物,通过建筑师的视角为观察之道带来价值,因为这是将事物锚固在其相应时代和文化上的最有力的法则。总而言之,建立一套精挑细选的参考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本身就是一个项目。对于一位躁动、敏感的建筑师来说,这是他 /她所从事的众多项目中最重要的一项。


拉达匹住宅

弗卢瓦拉克,波尔多,法国,1991/1993


温室是调节气候的神奇工具,是一个敏感、活性的物件。此外,当它像传统构筑物一样应对环境时,它便成为适于栖居的空间。但是,生物学反应的建立、湿度的变化和各种降解作用会让这里难以呼吸。而且,它还容易受到寒冷、缺乏光照和过度受热的影响,在不利条件下不能储藏热量。然而另一方面,它的确带来了很多 20世纪建筑师梦寐以求的元素:工业化、轻质、合理的逻辑、无厚度保温层、无主结构需求以及简易的立面装配。另外,拉卡通和瓦萨尔之所以如此有趣地使用这一神奇构件,是因为他们移除了它原本的功能和相应建造系统的逻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随时可调整的类型化空间。换句话说,温室需要剥离它的专属性才能被利用,最终它不再是个温室。一旦完成这个操作,无论将它作为农业大棚、工业板材的建造体系,还是将粗壮混凝土结构转换为纤巧的空间,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换种说法,在这些建筑师眼中,这些类型和相应的廉价、轻质的工业材料都是世界的组成部分,因此他们才能如此自然地运用,而并非抱有那些称颂者所谓的救世主般的情怀。



▲米卢斯社会住宅
法国



▲加莱海峡省北部当代艺术基金会中心
敦刻尔克,法国


拉卡通和瓦萨尔为其建筑选择的元素使他们的作品无法获得永恒,在一些情况下需要持续的维护。然而,在我看来这远不是缺点,反倒是一个负责任的选择,是对这个脆弱得令人不安的时代的珍贵承诺。这个时代使我们有必要与之协调,并反问自己: “一个哪怕还有一点点冷静思维的人,是否会想要在世界上留下能够保留几个世纪的痕迹呢?”谈到这里,我想到了查尔斯和雷·伊姆斯在他们的电影《居住五年后的住宅》(House after 5 years of living)中说的话,他们在圣塔莫妮卡的住宅所需要的永久性维护是他们和住宅之间最为强烈的、情绪化的关系,他们确信这种关系将会永远伴其左右。



▲巴黎北站展览馆
法国


▲53套半集合式住宅单元
圣纳泽尔,法国


2. 接受限制,乐于倾听


拉卡通和瓦萨尔在其作品描述中经常提到对规则的理解和服从,对造价的分析并细致负责地将其分摊到项目的各个部分,以及对有限材料的利用,等等。这些全都是项目的限制因素,有的是被动接受的,有的是主动提出的,它们全都被当作偶然因素并转化为启发性问题。这使人想起了乔治 ·佩雷克给自己强加的限制,以此激活他的小说 ,从而创造一种更敏锐的语言风格。接下来的部分超越了传统设计过程中“尊贵的”设计方法,比如在笔记本上画草图、精心设计平面、制作模型等,他们不再沉迷于表现形式,而是使用其他的工具来重新描述项目。通过这个过程,汇报、预算、详细说明等都变成了极具创造性的材料。在传统观念中,设计行为和附加的、冗长的规则之间泾渭分明。但他们却跨越了这些抑制创意的僵化分界。最终的结论就是:一切都是项目的一部分,而将这些常规事务并入设计过程中也是极具创造性的主动行为。因此,以预算为例,关键的并不是为了省钱而缩减造价,而是一种管理意义上的经济理念,它可以形成出乎意料而适时的解决方案。这并不是通过放弃来减少限制。它是纯粹的过程,纯粹的征服。这样的话,经济因素就成为一个激进的设计工具,督促我们对大量顽固不化的传统限制进行革新。





▲拉歇斯纳公寓楼改造
圣纳泽尔,法国


因此我们不应自欺欺人。回到第一段,核心词并不是“严谨”,而是“自由”。不同于其他忙于极力协调与日俱增复杂性的建筑师,拉卡通和瓦萨尔在重重限制中自信的行动使他们获得了自由。他们训练有素、严谨而放松的方案看起来似乎在说:他们所做的或提议的 “无一特别”,仅仅是对建筑行业积极因素的开创性使用,就像其他人对形式或体量组合所做的那样。


然而,为了能在限制之中行动自如,一个人必须乐于倾听。拉卡通和瓦萨尔的项目很显然都不是由排外的作者独立创作得来的。他们通过与各方声音、信息、专家和客户的沟通到达一个出乎意料的迷人情境。倾听的能力如今已成为无价之宝,而最大的回报就是意见得到接纳。拉卡通和瓦萨尔的文章或反传统的方案所表达的理念已多次受到认可,不过或许他们吃到闭门羹的次数要更多。


3. 测试品质的新定义


拉卡通和瓦萨尔的作品对其使用者有一种治愈性作用,就是让他们明白极高品质的建筑是不会将他们置于选择与放弃的两难境地的。相反,他们所得到的是在一定程度上未完成的空间,留有极大的个人改造余地。同时,这些项目也让建筑行业如释重负,因为它们证明了对更好居住空间的追求并不一定与压力相随。也许存在一种建立在日常生活之上的对品质的定义,这与稀缺性或材料的交换价值无关,而是彻底的、当下的舒适。安妮·拉卡通最近抱怨她的追随者们只知道欣赏其项目中的闲适、建造速度以及丰富功能,但是却很难抓住处在这一切之上的核心理念,那就是努力创造更好的建筑


最具说服力的例子就是那一系列公寓楼项目,它们被描述为20世纪60年代公寓楼的“类型修正 ”。这些案例因其增加的面积、缩减的造价和对环境的责任感而倍受赞誉,但却很少有人讨论它们所达到的空间品质,以及居住在这些新家所带来的欢欣或审美愉悦。这些新家被改造成了一个受益无穷的、优美的、激动人心的与世界连接的装置。正如我们在其他案例中提出的,我们不应将讨论停留在这些层面,诸如:显而易见的表象;自觉承担的社会责任;管理资源的重要性;以及推翻旧观点,以便发现其对立面中的新机会。我们更应认识到,最为重要的事情应是努力保证这些公寓的居住体验与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抱负是相协调的。在这些空荡荡的室内,建筑师消失不见,而有一种照亮生活与沟通交流之感。在他们的住宅中,一直在探索一种建筑,它与这个时刻期待我们找准定位并调和分歧的世界正好相反。拉卡通和瓦萨尔的住宅充满感染力,他们追求生活在安逸的破旧度假屋中,那里永远充溢着懒洋洋的空气,并且他们坚持拍摄项目照片时有人在场,而无事先安排,所有这些都不可思议地成为了他们作品的显著特色。有趣的是,拍摄有人活动的室内照片竟然也成了一种显著特色。



▲普雷特大楼改造
巴黎,法国



▲“大南方”多功能剧场

里尔,法国


或许这种材料和空间文化的精髓就在于他们从来不会放弃或去除什么,一直都顺其自然地工作,因为他们的方法是相反的。换句话说,他们并不是通过推卸复杂设计的一切重担来创造轻质建筑的。他们的建筑是由周围环境中的材料、技术和智慧构筑起来的。这种与生俱来或后天设计的环境有其自身的规则,而他们对环境中事物的使用和对环境规则的测试也成为项目的操作余地。


4. 修正和创造类型


让我们暂时回到拉卡通和瓦萨尔的温室(阳光房)设计。这些经过精心修正和设计、或者说重新创造的温室(阳光房),它们的尺寸、用途与形式可以适应各个项目的需求。而看到它就让人发觉它的类型性要大于功能性,而且它的设计本身就是个独立的项目。这一类型性构件和建筑功能的分离有助于理清近几十年来最不幸的混淆之一:类型和功能的联系,以及一种建筑价值匮乏的功能主义分类体系的形成。这也模糊了内部功能与建筑容器之间的界限,让建筑思想进步。在拉卡通和瓦萨尔的建筑中,无论最终的结果是否与住宅、大学还是艺术品的储存和展览有关,类型转换是纯粹的建筑创造和探索的手段。





▲南特建筑学院
法国


当我们以另一种视角看待任务书时,就能获得进一步的自由。在认识到功能主义的苍白无力之后,我们发现事物在居住空间中也能像其在办公室或教室中的那样,以松散,不受框束、“整合”或调适的状态呈现;而一座大学综合楼也可以由各种功能随着时间而定的空间组成。简言之,对于精准决定或限定空间的盲目崇拜并将其作为组织依据是行不通的,因为设计并不是在解决一道隐藏在功能要求清单下的难题,而是要重新创造那些让建筑得以应对未来变化和实验的灵活空间。


拉卡通和瓦萨尔相信未来会使他们的建筑发生变化,这种坚定信念给他们的作品增加了一丝对不确定性的坦然,这已悄然融入项目之中。传统的机动性观念认为建筑只需适应可预见的变化,比如新的工位安排、教室与礼堂的分割、家庭成员的增减等,然而这都被新的科技所带来的不可预见的功能变化所击碎。我们不再关心设置可移动隔墙或是更新过时的机器。它是一种更不明确的事物,逼着我们将项目向未知的世界敞开。拉卡通和瓦萨尔所改造的建筑可以作为未来所有建筑可能发生的改变的良好范本。这就是 “类型修正”的观点如今令人信服的原因:它推崇一种“热爱建筑”的观念,相信每座建筑都值得拥有第二次机会,一次公平的试验。


5. 政治嗅觉,社会责任与知识分子身份


所有刻意关注当下的项目都表现出其设计者的某种知识分子和政治家的思维,还有一种社会责任感。此外,所有作品都根植于一段特定的历史,并被与其同时代的作品相比较。确立一个知识分子的立场意味着要提出最尖锐的问题。在这个意义上说,拉卡通和瓦萨尔能够极其高效地提出他们感兴趣的问题,而且每个问题都能开启一个设计概念的宝藏,尽管他们知道其中很多都会很快枯竭。这些建筑师还能敏锐地避开那些令人着迷的普遍趋势,比如使用康乃馨种植立面使建筑过度自然化。他们在项目中点到为止,巧妙地绕开任何直白的表达。无论是在拉卡通和瓦萨尔的自述中,或是在其评论者的论述中,以下这些方面都从未涉及:当代的参考因素、同时代人对他们的影响、或是将他们定位在当代建筑版图上的努力。


他们深受以密斯和柯布西耶为代表的现代主义大师的影响,同时在他们的作品中,对20世纪60年代法国社会氛围浸润下的人物或建筑的参考也十分普遍。他们甘愿冒着造出一座孤立却建造完美的作品的风险,这对解释当今的现象作用很小。在我看来,无论是否有意为之,他们的设计方法中更显著的痕迹来自战后加利福尼亚建筑师、20世纪60年代的英国波普艺术以及先锋的荷兰建筑师,这些影响要甚于密斯的自由平面,尽管其作品中类似的独立核心筒无处不在。因此,拉卡通和瓦萨尔的作品和态度与其同代人的关系是值得探索的,但对此评论家乃至他们自己都在一定程度上避而不谈。结论也许是,在不同背景中有不少像他们这样违背潮流而行的举动,并且已经有大量的案例并形成了一个珍贵的集体性诉求。近年来,比利时、日本、西班牙和拉丁美洲的很多建筑都有类似的倾向,在这点上,拉卡通和瓦萨尔并不孤单。不想与当代人有所联系的反应或是简单一句“我们不感兴趣”的搪塞都是危险的,因为这就放弃了与对立观点沟通的可能性。只有增进交流,才有机会在最敏锐的方向上不断前进,而非纠缠于个人的小世界中。


▲伊利诺伊工学院克朗楼

建筑师:密斯·凡·德罗


密斯·凡·德·罗(Ludwig Mies Van der Rohe),德国建筑师,(1886年3月27日-1969年8月17日)也是最著名的现代主义建筑大师之一,与赖特、勒·柯布西耶、格罗皮乌斯并称4大现代建筑大师。密斯坚持“少就是多”的建筑设计哲学,在处理手法上主张流动空间的新概念。


▲卡朋特艺术中心

建筑师:勒·柯布西耶


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出生于瑞士,1917年定居巴黎,1922年与堂兄在巴黎开设建筑事务所。柯布西耶是现代主义大师中著书立说最丰富的一个。他的现代主义思想理论集中反映在他的重要论文集《走向新建筑》中,这本著作虽然出版于1937年,但其中不少文章是他早就已经撰写出来或已经发表了的,代表了他的总体设计思想。这本著作的文章,前后跨越几十年,因此难免有些前后矛盾之处,内容也比较庞杂,但是在否定设计上的复古主义和折衷主义,在强调设计的功能至上方面,他的观点与格罗佩斯基本是一致的。


▲CSH22 加州案例研究住宅 - 斯塔尔

建筑师:皮埃尔·科尼希

洛杉矶,美国,1959


美国住宅建筑案例研究住宅项目是由《艺术和建筑》发起的,邀请建筑师理查德·诺伊特拉、拉斐尔·索瑞阿诺、克雷格·埃尔伍德、查尔斯和雷·伊姆斯、皮埃尔·科尼希、埃罗·沙里宁、昆西·琼斯、罗夫·雷普森为二战结束和数以百万的士兵回国而引起的美国住宅激增设计和建造经济适用的样板住宅。


6. 设计自己的工作方式


回到开头,如果说没有从零开始的写作,那么不受任何前人影响的设计也只是空谈。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拉卡通和瓦萨尔像密斯一样乐于向后继者传授他们的作品并与之集结,因为这样可以对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他们的工作方式并不追求完全的一致性,即一个绝对完美的建成作品,而反过来也不能说他们的项目是片段化的。他们的作品经常成功运用电影领域中的一种隐喻手法来阐释,比如镜头的序列和剪辑的艺术,然而这一电影制作过程的最终成果却始终仍是影片。在我看来,他们这种离散的、无拘无束的、却又极为老练的项目与乐曲本身更为相关,但又不是一张固定的乐谱,因为它们在每一次演奏时听起来都有所不同。听众始终能察觉到作曲家所赋予的一致性,然而演奏者也有足够自由的空间来发现未被预设的惊喜。尽管我原本不想提及他们的作品,但讲到这里我必须将东京宫当代艺术创意馆作为一个范例,它正是采用了这种不盲目信任从草图到建成的传统设计流程的工作方式。这座宏大构筑物中的一切都在传达为特定地段创造的理念,一座在现场受偶然因素和冲动感受的驱使建造起来的建筑。他们作品的照片证实了这种说法。建筑中的很多部分都体现了它们是在建造过程中构思的。换句话说,它们是在实际建造中、项目汇报中、专家意见中被完成设计的,这冲淡了设计与建造之间毫无生气的空间。他们就此将设计阶段拓展到了建造工地,将建造变成了一个充满惊喜的机会主义冒险,而不是为了确保实现无聊的绘图板上决定的一切。



▲东京宫当代艺术创意馆
巴黎,法国


7. 不一样的叙述


拉卡通和瓦萨尔的作品时刻都处在新陈代谢之中,让我们思考如何来叙述这个不断随着时间和使用者的影响而更新的建筑。他们所付出的努力体现在其对出版的建筑照片必须有人的坚持。那些多年关注他们的人就会看到这些室内照片不断更新,所展现的活力很适合编成一部讲述建筑与日常生活共生关系的美丽故事。他们在为2009年建筑与遗产博物馆的展览制作的书中做了类似的实验,就是将建造和使用的照片、平面和分析图、随机次要图片、神秘的夜晚照片、以及小段的文字全都混合起来,并且采用统一格式,串联起来就像是伊姆斯由一系列幻灯片组成的电影中 “蔓延的图案 ”的情节板一样。在这个项目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们设法不以崇高时刻来叙述建筑的努力,相反,他们使用了包含少量信息的重复单调而冗长的故事,然而在结合起来后不仅形成了每个项目的简介,而且也描绘出了它的光环和独特的美。现在,这种机制的多样性所带来的机会理应产生这篇文章,这不仅出于它的影响力,也是一种尝试。如今,在一些建筑师努力地融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需要用不一样的叙述方式,去寻找一种由难以捉摸的元素组成的理智的和谐。正如伊东丰雄在《漩涡和水流》一文中所说的:这类建筑既不逆着潮流也不尝试改变它的方向,相反它融入其中,与河流共同前进,安于流动的事物之间,明白前人和来者的存在,但同时又刻意地消除介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的 “黑色阴影 ”,在一段早已不属于我们关心范畴的不稳定的时间里自信徜徉。这似乎就是启发了这篇文章与拉卡通和瓦萨尔所有作品思想的源泉。



伊东丰雄(Toyo Ito)是一位重要的日本当代建筑师,曾获得日本建筑学院奖和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的金狮奖。出生于日治时代的京城。2013年3月18日,获得2013年普利兹克建筑奖,是第六位荣获普利兹克建筑奖的日本建筑师。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如八代市博物馆,仙台传媒中心等。


“20世纪的建筑是作为独立的机能体存在的,就像一部机器,它几乎与自然脱离,独立发挥著功能,而不考虑与周围环境的协调;但到了21世纪,人、建筑都需要与自然环境建立一种连续性,不仅是节能的,还是生态的、能与社会相协调的。”——伊东丰雄


▲建筑与遗产博物馆
巴黎,2009


- END -



安 ·赫瑞罗斯( Juan Herreros)是马德里建筑学院和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终身教授。他也曾任教于其他院校,诸如洛桑联邦理工学院、伦敦建筑联盟学院、芝加哥伊利诺伊理工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建筑学院。 1984年,他创立了阿巴罗斯和赫瑞罗斯事务所。 2006年,成立赫瑞罗斯建筑事务所,其后于 2014年更名为赫瑞罗斯工作室。他的作品在西班牙境内外广受认可,并被出版和展览。目前,他的建筑作品遍布于西班牙、挪威、法国、摩洛哥、巴拿马、哥伦比亚及乌拉圭。他的作品已收获了一些奖项,包括英国皇家建筑学会国际奖、 AD建筑奖,同时他也曾被提名美国艺术与文学学会建筑奖。


华青, 2008年就读于清华大学建筑学院, 2012年获建筑学学士学位,同年免试攻读博士学位至今。 2010— 2011年在意大利米兰理工大学交换半年。 2012— 2013年由普利兹克基金会推荐并资助赴法国巴黎伦佐 ·皮亚诺建筑事务所实习半年。主要研究领域为建筑设计及其理论,曾担任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四年级毕业设计等课程的助教,此外还随导师参加了多项重要建筑设计项目。他长期担任《建筑素描》《建筑创作》杂志的特约翻译,负责本期访谈和论文的翻译。




建筑师简介




拉卡通和瓦萨尔事务所分别获得2003年、2007年和2015年密斯·凡·德罗入围奖。

安妮·拉卡通(Anne Lacaton),1955年生于法国圣帕尔河县。1980年,她毕业于波尔多建筑学院并于1984年取得了波尔多大学城市规划学位。自2007年至今,她作为客座教授在马德里大学和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任教。

让·菲利普·瓦萨尔(Jean Philippe Vassal),1954年生于摩洛哥卡萨布兰卡市。1980年,他毕业于波尔多建筑学院。1980至1985年,他在尼日尔担任城市规划师。2012年起,他作为教授任教于柏林艺术大学

安妮·拉卡通和让·菲利普·瓦萨尔于1989 年在巴黎创立了拉卡通和瓦萨尔事务所。事务所的项目分布在巴黎乃至全世界,他们设计各种各样的建筑和城市规划方案。他们所有的项目都旨在改变栖居标准,并秉承一个原则:慷慨,经济, 服务于生活、功能和改变。


*部分奖项*

2015 密斯·凡·德罗奖入围,加莱海峡省北部当代艺术基金会中心,法国

2013 年度设计奖,建筑类,英国( 与建筑师弗雷德里克· 德普)获奖作品:普雷特大楼改造,巴黎,法国

2011 日光和建筑构件奖,威卢克斯基金会,哥本哈根;银角尺奖,法国( 与建筑师弗雷德里克· 德普)获奖作品:普雷特大楼改造,巴黎,法国

2009 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国际会员

2007 密斯·凡·德罗奖入围波尔多管理科学大学,法国

2003 密斯·凡·德罗奖入围巴黎东京宫当代艺术创意馆,法国

更多内容参见EL177/178《拉卡通和瓦萨尔事务所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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