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要点
学术前沿
丁晓东｜论数据来源者权利
郭雳｜精巧规制理论及其在数据要素治理中的应用
新规速递
上海市文旅局｜《上海市打造文旅元宇宙新赛道行动方案（2023-2025年）》
国务院、中央军委｜《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
法律适用
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严惩利用“AI换脸”技术诈骗行为
美国旧金山联邦法院｜收到两名作者起诉OpenAI滥用其作品来训练ChatGPT
产业发展字节跳动｜推出“大模型商场”
中国自动化学会等｜举行2023中国智能车大会暨国家智能车发展论坛
丁晓东｜论数据来源者权利
数据来源者权利在我国为“数据二十条”政策所规定，在欧盟则为《数据法（提案）》所规定。这一权利确立数据来源者对于其数据的知情同意、获取、复制、转移等权利，意图实现数据公平、数据市场流通和数据的互操作性。但数据来源者权利在正当性与可行性方面均存在困境。“数据二十条”在法律化过程中，应以现有成熟法律体系为基础。当数据来源者为个人时，应首先适用个人信息保护相关制度。当数据来源者为非个人主体时，应注重数据市场秩序公平，构建数据信任共享与汇聚数据市场，打造多样性的数据互联。如果未来法律引入数据来源者权利，这一权利应被视为一种程序性、非绝对性、举报建议性权利，法律可以利用这一权利促进数据来源者与数据持有者之间、不同数据贡献者之间的沟通治理，而非将其泛化为实体性、绝对性、可诉性权利。（全文刊《比较法研究》2023年第3期）丁晓东，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
郭雳｜精巧规制理论及其在数据要素治理中的应用
精巧规制理论主张授权多元主体共同参与规制，利用丰富的政策工具组合，追求较少干预下的双赢结果，是对回应型规制理论的改良与革新，成为理论界追求更优规制过程中的重要里程碑。精巧规制理论在西方政府战略和组织倡议等领域得到广泛应用，并成为金融危机后金融科技监管的新范式，同时也在理论适用场景、政策工具组合、协调配合要求与成本收益均衡等方面存在争议。在数据法领域，精巧规制影响了欧盟数据保护机构的组织定位与执法方式选择，体现在自我规制、第三方规制等诸多方面。精巧规制理论在规制策略选择、行政执法协调等环节与我国数据要素治理相契合，《关于构建数据基础制度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的意见》亦体现出该理论的内在原理。有必要考虑在重塑我国数据要素规制目标并确立底线红线的基础上，推动政府功能朝向规则制定统一与规制协调转型，引导被规制者和第三方更充分地参与数据要素治理全过程，以精巧之治实现数据要素的良法善治。（全文刊《行政法学研究》2023年第5期）郭雳，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
郑曦｜刑事数据出境安全评估制度研究
数字时代下，数据跨境流动规模巨大。在刑事司法领域，为实现追诉目的，亦有从他国调取刑事数据的需求，从而形成刑事数据出入境的问题。其中刑事数据出境对数据存储国影响重大，为防控风险，应对出境刑事数据进行安全评估。刑事数据出境安全评估应以维护国家主权、保障数据安全、兼顾现实性和前瞻性为基本理念，明确安全评估的主管部门、申报主体和其他利益相关方，并确定安全评估的对象、方式、内容要点、以及未通过安全评估的处理与救济机制，从而构建起我国的刑事数据出境安全评估制度基本框架，以促进刑事数据的安全、有序出境，满足国际刑事司法协助的需求。（全文刊《法学论坛》2023年第4期）郑曦，北京外国语大学法学院教授。
王迁｜再论人工智能生成的内容在著作权法中的定性
著作权法以鼓励创作为目的，只有人才能理解和利用著作权法的激励机制，因此只有人的创作成果才能作为作品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认为作品不必来自于人的“独创性客观说”不能成立。著作权法将作者之外的其他民事主体拟制为作者，前提是存在自然人创作的作品。以可将人工智能或其研发者、使用者拟制为作者为由，认定人工智能生成的内容为作品的观点不合逻辑。人工智能的研发者和使用者均不能基于自由意志直接决定人工智能生成的内容，因此该内容并非由人类以人工智能为工具创作的内容。由于对人工智能生成的内容的利用有其不同于作品利用的商业模式，不将其认定为作品不会影响对人工智能技术的投资，也不会违反权利与义务相统一的理念。（全文刊《政法论坛》2023年第4期）王迁，华东政法大学法律学院教授。
武腾｜个人信息积极利用的类型区分与合同构造
在个人与企业之间实现个人信息积极利用的主要手段是合同。只有将个人信息处理方式与处理目的结合起来作整体性评价，才能准确界定个人在合同关系中付出的代价以及合同的性质、类型。为直接帮助企业实现制作用户画像、提高机器学习能力等目的，个人同意企业处理大规模个人信息的，个人系向企业提供具有人身专属性的劳务；个人提供劳务虽然是合同具备有偿性的根据，但不构成个人的给付义务。在个人与企业之间的“劳务交换服务”合同中，个人享有任意解除权，其对大规模个人信息处理同意的撤回不应受到合同的限制。对特定个人信息的积极利用，一般属于人格权客体商业化利用的范畴，可通过特定个人信息许可使用合同予以实现，与其最相类似的合同是肖像许可使用合同；个人基于正当理由可以解除合同，其对特定个人信息处理同意的撤回应当受到合同的限制。（全文刊《法学》2023年第6期）武腾，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上海市文旅局｜《上海市打造文旅元宇宙新赛道行动方案（2023-2025年）》2023年6月23日，上海市文旅局发布《上海市打造文旅元宇宙新赛道行动方案（2023-2025年）》（沪文旅发〔2023〕88号）。力争到2025年，上海“文旅元宇宙”品牌初步打响，发展水平位居全国前列，产业规模突破500亿元，形成2-3个新内容创制产业集聚发展区。行动方案明确上海市文旅元宇宙发展的四大重点，推动数字文旅新基建，聚力技术工具新突破，拓展文旅元宇宙新场景，培育数字艺术品新赛道，创新沉浸互动新内容。（上海市文旅局）工信部｜率先在全球将6GHz频段划分用于5G/6G系统6月27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了新版《中华人民共和国无线电频率划分规定》，率先在全球将6GHz频段划分用于5G/6G系统。《划分规定》将于7月1日起正式施行。在本次《划分规定》，工业和信息化部率先在全球将6425-7125MHz全部或部分频段划分用于IMT(国际移动通信，含5G/6G)系统。此次以法规形式确定6GHz频段规则地位，有利于稳定5G/6G产业预期，促进移动通信技术和产业创新发展。（中新社）国务院、中央军委丨《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2023年6月28日，国务院、中央军委公布《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国令第761号）。《条例》按照分类管理思路，根据重量、飞行高度、飞行速度等性能指标，将无人驾驶航空器分为微型、轻型、小型、中型、大型五个类别，在设计生产、操控人员要求、飞行空域划设、飞行活动规范等方面，既明确了一体遵守的规则，又规定了差异化的监管要求。为确保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安全，条例规定了一系列制度措施，包括加强对民用无人驾驶航空器及操控人员的管理、规范空域划设和飞行活动、强化监督管理和应急处置。（国务院）2023年6月29日，工信部发布《关于启用和推广新型进网许可标志的通告》（工信部信管〔2023〕79号）。为电信设备生产企业产品上市创造便利条件，工信部决定启用和推广新型进网许可标志，逐步替代原纸质标志。通告明确新型进网许可标志的标志样式、申请途径、施加方式、使用要求和流程等内容。自通告发布之日起，不再要求生产企业在电信设备产品包装、内置信息、广告等处标注进网许可证编号。（工信部）国家网信办、香港特区政府创新科技及工业局丨签署《关于促进粤港澳大湾区数据跨境流动的合作备忘录》2023年6月29日，国家网信办与香港特区政府创新科技及工业局签署《关于促进粤港澳大湾区数据跨境流动的合作备忘录》，在国家数据跨境安全管理制度框架下，建立粤港澳大湾区数据跨境流动安全规则，促进粤港澳大湾区数据跨境安全有序流动，推动粤港澳大湾区高质量发展。在香港回归祖国26周年之际，签署粤港澳大湾区数据跨境流动合作备忘录，有利于加强内地与香港的数据跨境流动，充分发挥数据基础性作用，推动粤港澳大湾区数字经济创新发展，支持香港更好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国家网信办）上海市市监局｜《互联网平台企业竞争合规评价指引（征求意见稿）》2023年6月30日，上海市市监局发布《互联网平台企业竞争合规评价指引（征求意见稿）》。互联网平台企业在“策划——实施——检查——改进”的竞争合规管理实施过程中，要针对竞争合规体系的运行和监测、测量情况，提出改进措施并落实改进，形成竞争合规运行报告，有关组织和个人可以依据指引对报告进行评价。指引明确，互联网平台企业竞争合规运行报告的编制应当以完整全面、客观准确、易读易懂为原则，报告内容应当包括背景情况、组织概况、组织竞争合规承诺与战略、组织竞争合规制度建设情况和运行实施情况、组织竞争合规评审及改进情况。（上海市市监局）北京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工作办公室｜《北京市智能网联汽车政策先行区数据分类分级管理细则（试行）》2023年6月30日，北京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工作办公室发布《北京市智能网联汽车政策先行区数据分类分级管理细则（试行）》。细则构建多维统一的数据层级。首先，全面厘清自身数据资产，要求参与单位梳理数据描述对象、应用场景和存储状态等信息，形成数据资产识别清单；其次，确立数据分类规则，相关单位须依据数据资产目录，按业务条线、业务属性等确立分类，鼓励遵循车路云一体化技术路线，依数据来源分为车、路、云、网、图、其他六大类；最后，细化国家数据安全法相关规定，将影响对象明确为个人权益、组织权益、公共利益、社会稳定、经济运行及国家安全六大类，区分四种危害影响程度，最终综合确认由低到高的1-6级数据级别。其中，个人信息定级不得低于2级，敏感个人信息定级不得低于4级。（北京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工作办公室）英国信息专员办公室｜谴责泰晤士河谷警方向嫌疑罪犯发布证人详细信息2023年5月30日，英国信息专员办公室（ICO）宣布，在进行调查后，已向泰晤士河谷警察局（TVP）发出谴责，谴责其向嫌疑罪犯发布证人详细信息。ICO调查发现，TVP没有采取适当的培训措施来确保相关人员了解信息披露和检查的要求。致使相关人员不恰当地进行信息披露，并且在之后的编校过程也未核查出披露失误。导致犯罪嫌疑人得知了证人的地址。由于个人信息泄露，相关证人已移动地址，但是泄露事件依然对证人存在相当高的安全风险。ICO指出，TVP违反《2018年数据保护法》第40条的规定，因其未能以安全的方式出于执法目的处理个人数据。（英国信息专员办公室）新加坡个人资料保护委员会｜对富乐医疗集团（Fullerton Health Group）及其供应商Agape合计罚款6.8万新元2023年6月22日，新加坡个人资料保护委员会（PDPC）宣布对富乐医疗集团（Fullerton Health Group）及其供应商Agape合计罚款6.8万新元。富乐医疗集团及其供应商未能采取充分安全措施，使得患者信息遭到泄露，相关信息于2021年被发现在某暗网论坛上出售。据悉，超过15万名富乐医疗的患者及其企业客户的员工受到了此次泄露事件的影响。（CNA）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严惩利用“AI换脸”技术诈骗行为2023年6月25日，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发言人臧铁伟在记者会上对利用“AI换脸”技术进行视频合成、实施诈骗引发关注的情况专门作出回应。臧铁伟指出，通过“AI换脸”进行视频合成、实施诈骗的行为，是利用新技术进行的诈骗，与传统的诈骗行为在本质上没有区别。“对于构成诈骗罪的，要依照我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的规定追究刑事责任；对于为利用‘AI换脸’实施诈骗行为提供技术支持、帮助的，要根据反电信网络诈骗法的规定进行行政处罚，构成犯罪的，还要根据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等追究刑事责任”。（中国人大网）北京市网信办｜通过首家企业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备案2023年6月25日，北京网信办官微消息显示，北京完成了首家企业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备案。近日，北京德亿信数据有限公司与香港诺华诚信有限公司签订的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已通过市网信办组织的备案审核，备案号为“京合同备202300001”，成为首家通过订立标准合同实现个人信息合规出境的企业，标志着个人信息出境标准合同备案制度在北京率先落地。（网信北京）荷兰隐私保护基金会｜起诉亚马逊指控其存在大规模侵犯用户隐私的行为2023年6月27日，荷兰隐私保护基金会（Stichting Data Bescherming Nederland, SDBN）宣布其正准备起诉亚马逊，指控其存在大规模侵犯用户隐私的行为，并要求亚马逊对约500万名荷兰用户进行赔偿。该基金会经研究发现，亚马逊不仅通过自有平台收集个人数据，还在用户明确拒绝的情况下通过非法存储cookie来跟踪用户在外部网站上的活动。并且，在某些场景中，亚马逊在未充分告知数据用途的前提下存储了cookie。SDBN表示，亚马逊还通过大量第三方App收集数据。凭借这种“空前数量的个人数据”，亚马逊针对其用户构建了“极其全面的档案”，并将其出售给广告商以获取利润。（荷兰时报）美国旧金山联邦法院｜收到两名作者起诉OpenAI滥用其作品来训练ChatGPT2023年6月30日，据路透社报道，有两名作者在美国旧金山联邦法院起诉OpenAI，他们认为OpenAI滥用其作品来训练ChatGPT。来自马萨诸塞州的两位作家Paul Tremblay和Mona Awad表示，ChatGPT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挖掘了数千本书的数据，侵犯了作者的版权。他们估计，OpenAI的训练数据包含了超过30万本书，当中有许多是没有获得许可、非法获取的有版权图书。Tremblay和Awad表示ChatGPT可以生成非常准确的书籍摘要，表明这些书籍出现在其数据库中。（路透社）香港财政司｜数字人民币跨境零售支付进入第二阶段测试
6月25日，香港特区政府财政司司长陈茂波在香港特区政府网站发表司长随笔称，香港金融管理局正研究数码港元的应用；多种央行数码货币跨境网络（mBridge，又称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项目）也已由实验阶段迈进试行阶段；与人民银行就数字人民币跨境零售支付的合作，也进入到第二阶段测试，目标是日后可通过转数快（香港金管局推出的快速支付系统）为数字人民币钱包增值。（香港特区政府）
世界互联网大会等｜在尼山举行数字文明对话
6月25日至27日，世界互联网大会数字文明对话在尼山举行。本次会议以“人工智能时代：构建交流、互鉴、包容的数字世界”为主题，并继续坚持世界互联网大会举办活动的国际性、专业性、代表性，包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经济论坛、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协会、亚投行、智慧非洲联盟、全球IPv6论坛等国际组织高级别代表，将以线下或线上形式参与对话，围绕人工智能技术产业发展与全球治理展开讨论。（央视新闻）
复旦大学等｜国内高校规模最大云上智算平台上线
6月27日，我国高校规模最大云上智算平台CFFF（Computing for the Futureat Fudan）在复旦大学上线。这台为发现和解决复杂科学问题而建的科研“超级计算机”由复旦大学与阿里云等共同打造，以先进的公共云模式提供超千卡并行智能计算，支持千亿参数的大模型训练——这在国内高校中尚属首例。（新华社）
字节跳动｜推出“大模型商场”
6月28日，字节跳动旗下火山引擎发布大模型服务平台“火山方舟”，面向企业提供模型精调、评测、推理等全方位的平台服务（MaaS，即Model-as-a-Service），目前集成了百川智能、出门问问、复旦大学MOSS、IDEA研究院、澜舟科技、MiniMax、智谱AI等多家AI科技公司及科研团队的大模型，类似于为各行各业提供了一个“大模型商场”。（澎湃新闻）
越南｜要求跨境社交平台使用人工智能技术自动检测有害内容
6月30日，越南要求跨境社交平台使用能够自动检测和删除有害内容的人工智能技术，这是越南加强社交媒体公司监管的最新要求。越南一再要求Facebook、YouTube和TikTok等公司与政府机关协调，消除有害内容，例如攻击性、虚假和反国家内容。越南电视台（VTV）称这是越南首次宣布这种命令，但并未明确跨境平台何时以及如何遵守新要求。（路透社）
中国自动化学会等｜举行2023中国智能车大会暨国家智能车发展论坛
7月1日，以“智能交互驱动未来”为主题的2023中国智能车大会暨国家智能车发展论坛在广州南沙举行。大会旨在为智能车基础理论研究、成果原始创新和高技术开发提供开放互融的交流平台，增强中国智能车自主研发技术水平和实际应用能力，促进智能车技术产业化应用，推动其在能源、交通等领域的深入应用和产业转型升级。（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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