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学生小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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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儿子一文值得商榷的几个问题

杭州日报《杭州男子从殡仪馆打来电话:能不能写写我们的天才儿子》这两天刷屏了,文章讲的是一个老父亲口述的生活史,里面主要讲的是双相情感障碍(躁郁症)儿子作为病人和作为翻译家的生活,也追忆了亡妻。讲了个体如何在命运洪流里面挣扎,讲了这个家庭如何相互支持。许多网友看完难免唏嘘,生出不少感慨。文章大规模传播后,听到了不少批评和质疑的声音,我觉得挺值得对话的。在此罗列出来。大概有这几种:问过金晓宇本人的意见了吗?隐私被公开合适吗?为什么通篇没有金晓宇自己的声音?文中关于双相的说法(特别是涉及到日常行为表现和治疗的部分)是有偏差的,会误导大众。金晓宇在文中给人的感觉失能的,同时天才的形容有浪漫化和美化双相群体的嫌疑。
2022年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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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汇总(2020年药玩精神健康嘉年华)

策展笔记01|影像,死亡,钱策展笔记02|壁垒,暴雨,first策展笔记03|筹款,失眠,资源角策展笔记04|茶,眼泪,沙发床策展笔记05|山风,电驴,公益日策展笔记06|羽毛,镜头,坏消息策展笔记07|医生,盗贼,小红花策展笔记08|场地,雨声,双刃剑策展笔记09|演讲,秋凉,新朋友策展笔记10
2021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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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故事剧场教学笔记04

前言:这是我参与的一个应用戏剧赋能社工学生的项目,不算公演,一共只有四天的全天培训,安排得比较紧。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把思考及时写出来。方便想行动的人们参考。这次教的主要是一人一故事剧场(playback
2020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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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故事剧场教学笔记03

前言:这是我参与的一个应用戏剧赋能社工学生的项目,不算公演,一共只有四天的全天培训,安排得比较紧。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把思考及时写出来。方便想行动的人们参考。这次教的主要是一人一故事剧场(playback
2020年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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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故事剧场教学笔记02

前言:这是我参与的一个应用戏剧赋能社工学生的项目,不算公演,一共只有四天的全天培训,安排得比较紧。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把思考及时写出来。方便想行动的人们参考。这次教的主要是一人一故事剧场(playback
2020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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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故事剧场教学笔记01

前言:这是我参与的一个应用戏剧赋能社工学生的项目,不算公演,一共只有四天的全天培训,安排得比较紧。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把思考及时写出来。,方便想行动的人们参考。这次教的主要是一人一故事剧场(playback
2020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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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应用戏剧在社会工作领域当中的运用

鉴于应用戏剧的高互动性和行动取向,它也逐渐为社会工作者所青睐。在社区营造、社群服务、心理健康、自我减压等领域,都能看到应用戏剧的身影。本文将结合案例,对近年来使用较为广泛的几个领域做具体说明。
2020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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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11 | 再逢失眠夜

从展览开幕后至今,我都没有时间把策展笔记继续写下去。此刻是凌晨两点二十六分,我刚刚上完这个夜里的第二趟厕所。我住在定海桥,解决个人问题必须去公共厕所,每次在巷子里穿梭,都忍不住脑补出一出悬疑大戏。再之前,看了一篇关于江苏大学坠楼学生的推文。九月十月自杀事件层出不穷,隔几天就有一件事情上热搜。巧的是,最近也是电影活动热闹的时候,于是朋友圈里面,一边是认识的人们斩获各种战果的欢喜时刻,另一边则是生命消逝的各种新闻。哼哧哼哧做展的我,夹在两种光景之间,每天守在门边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观众,觉得十分魔幻。每天要和许多人说话,要完成许多零碎任务。到现在甚至还没有用广角镜头为展览现场拍一张照片。忙不完的事情和写不完的推文,成为了此刻失眠的导火索。上海站活动逐渐收尾,无锡站即将开始。没有算在预期里面的是上海站临近收尾,多了许多人要见。大多都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不少都很有必要。这是之前预估的时候所忽略的。社交占用的时间多了,做其他事情的时间就少了。展览视频拍了吗?观众采访做了吗?账目及时整理了吗?活动记录搞定了吗?音频视频照片及时备份备注了吗?……凡此种种。更不用说还有各种活动需要协调统筹。展览期间,需要把自己公共化。像分配公共资源那样分配自己。如何把自己被使用的效率最大化,如何满足更多人的不同需求,是自我剥削者的基本功。需要马力全开心无旁骛地投入到这件事情里。当然,也就是这段时间我会随叫随到,有求必应。过了这些日子,躲回书斋逍遥了,谁喊我都不出门。文债先欠下了。今年可能是最冷清的一年,却也是收获最大的一年。大概有这么几件事情非常值得细说,比如医生社工和民间从业者都各自以怎样的状态带着怎样的诉求来到这次展览,比如展览现场出现的亲历者针对各个展品的个性回应,
2020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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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10 | 出圈,苦果,五位数

刚刚被陌生男人骚扰和尾随了,惊魂甫定。尽管还有无数待办的紧急事务,但觉得是时候把策展笔记续上了。之前断断续续写了一些,始终没有能够完成地写完,侧面也说明最近的忙碌和疲惫。前面的先欠着,此刻下笔,记今日的状态。现在除去放映的两天,离开幕也就只有四天可用时间了,疯狂地在淘宝下单,疯狂地催卖家发货。要说为什么拖了这么久,也很好笑,真的就是太忙忙到忘记。说是策展,其实到现在展品都还没有完成几个,空间也尚未布置出雏形。大量的工作都在统筹协调和宣传物料上了。然而看着比去年还少的阅读量,看着大号帮转却回响寥寥的结果,不禁觉得一口气续不上来。目前已经不太敢去算最近的账了,耗费超过五位数后就以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暂时放弃了捣计算器。让人疲惫的不仅仅是高强度工作,还有工作生活间隙里的无数烦扰。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很多,这里就不发牢骚了,只是觉得,哭都没时间哭。心口闷得慌,想深呼吸,却好像是在海底看着头顶上巨大的冰层。去年也有类似的感觉,每年都能熬过去,只是今年的感受更加复杂,大概和这一年里经历的事情也有关系。需要留一笔以后写的是关于性/别的话题。即便是逃到独立公益的领域里面来,我还是要面对不安和挑战,对此很难受,也非常沮丧。咀嚼不完的苦果。希望和乐子并非没有。新认识了很多人,受到了很多的帮助。在定海桥,时常于疲惫间隙感到微妙的安心。强烈的感受就是,明年很可能就不办了。在自我剥削的这段日子里面,反复意识到自身的弱点和人格的缺陷,也反复诘问有关存在和意义的种种。痛苦,怀疑,愤怒,厌恶,忍耐……
2020年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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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里最大的事情也就是这个了

活动简介自助互助小组是面向抑郁和躁郁亲历者(含照护者)的互助团体,以成员的经历和应付问题的做法为本,成员之间互相鼓励/支持/分享有关经验。由精神健康公益组织郁今香的志愿者带领。
2020年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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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9|演讲,秋凉,新朋友

01跟上海的合作伙伴H君约了定海桥互助社的伙伴一起碰头,借着寻找场地的机会和他们牵上线,今天终于见了面。很早之前就互相知道,终于见了面。聊的许多话题都有共识。已经很久没有在信任的情况下跟别人认认真真聊手头做的事情了,这一晚算是久违的快乐。不用遮遮掩掩,也不需要隐喻和曲笔。大大方方光明磊落地聊彼此关心的事情和做过的行动,是当下的社会环境里可遇不可求的微弱幸福。提到给影像放映取名字的时候,大家嗅到了我对“疗愈”这类词的敏感,会意地笑起来,告诉我既然大众对这个词的接受度高,不妨也去用,吸引来了你再去做你想做的也不矛盾。咬文嚼字这件事情,是不可为外人道的烦恼,许多时候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至关重要。别人说没有用,她们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合理起来。太执着于某一两个词,或许反而会耽误最开始想做的事情。在安心的环境里,无所顾忌真诚地交换着彼此的生活,也算是自我服务的一种。我听说定海桥很久了,大概有的朋友就是彼此都在一个地方等很久了,时候到了,便终于开口打招呼。久别重逢一样欣喜。欣喜于这样的彼此经历了看不见的风暴还好好地在此刻坐在面前。你,我,ta,大家都辛苦啦。02遇到去年展览过来帮忙的C君,前两天公益日大家分享很多的那个汇总各家公益组织的石墨文档就是ta在做。ta说不好意思啊一分钱没捐今年,说实在没钱了,我跟H连忙说不用捐不用捐的。我提到今年我们有联系上了两位医生,其中陈医生还是做艺术治疗相关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个沙龙。C表示很想加入,谈到自己有做艺术治疗的经验。我的那个咬文嚼字神经又被牵动,连忙表示关于艺术治疗这个概念我们还需要澄清。现在社会上关于这个词的用法太混乱了。回到住处以后,我又再次确认了一下,到底谁有资格从事艺术治疗,到底谁能称呼自己是艺术治疗师,大众语境里的艺术治疗又呈现了哪几种面相?资料找着找着,睡着了。要说结论的话,成为艺术治疗师并非一件易事。开设这个专业的学校并不多,准入和准出都有机制,除了证书还要积累大量临床经验。并非所有使用艺术作为媒介进行支持性活动的人都可以称自己是艺术治疗师。而关于谁有资格从事艺术治疗,我觉得如果把治疗二字换成支持或者带有疗愈性质的活动,可能答案会更宽泛一点。通过非语言的手段,借由创造性的表达来探索自我,这个事情其实在艺术治疗学科发明之前人类就已经在做了,单独的学科提供了系统的方法论和更专业的训练,而非科班的大家使用艺术作为媒介去做一些心理支持的事情,我觉得只要不去夸大和混淆概念,不要去借名目赚黑心钱,有这样的探索是很好的,并且这些探索的经验也值得被看见和被分享。大众语境中的艺术治疗是一个被泛化的概念,或者被一些需要牟利的人有意识地混淆了,这个我们有机会再细说。03去参加了一个面向抑郁亲历者的读书会。久违的互助小组的味道。太熟悉了,一切都太熟悉了。详情见——自助助人:以书为媒介的心理支持小组小组过程中我随手翻的一本书里面也提到了自杀04去看了一个书店,人家给了我们优惠价。但是对我们来说还是比较高。可是目前找场地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放映活动我们会向观众收费,但是说是收费,算了算搞不好还得倒贴。上海有非常多漂亮的场地,只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一年又一年,每年都在为场地发愁的我们,客观也成为了民间精神健康公益组织生存状态的注脚。后来我又路过了一家书店,查了查排名还很高,问一问价格说得一千多一个小时。顿时觉得别人之前给的友情价非常良心。知足知足,惜福惜福。不折腾了,影像放映的地方就算是确定了。05被邀去参加书声举办的演讲活动,这也是一家公益组织,想着也是很好的宣传,便答应了下来。因为这几天看场地太忙,顾不上好好准备。题目叫《让公益被看见——视觉主导的精神健康实践》,这名字是随手取的,比较大,唬人。其实讲的还是视觉社会学、影像发声那些东西,结合我们这些年的实践。主办方打来电话确认。连问了几个问题,给了我很多启发。我一开始做的版本还是有点文绉绉了,缺少记忆点。演讲实际上并不是学术报告,感染听众很重要。可能就是一个点反复说,也可能需要有一些表演性的设计。最想让观众记住什么,最想传达出去的一个点是什么?打了接近一个小时的电话,放下电话,的确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做得远远不够。说人话还不够,说的人话能不能钻到别人心里去是更重要的。去了黄浦区的白玉兰剧场试讲了一下,现场加急做了PPT。那天临时被喊过去,觉得很累,加上又没有准备好,比较沮丧,赶鸭子上架即兴讲了一下,主办方觉得挺好。他们觉得好就行,我决定放过自己,不写稿子也不背词了,到时候发挥吧。遇到一个推销辣酱的男人,逢人就发名片,我觉得他比我努力。演讲当天,来的人比想象的要少。志愿者们忙上忙下,舞台灯光都准备好了,一方面很羡慕他们的场地条件,另一方面也觉得这么多人为讲者们忙上忙下,很不好意思。伙伴H君上台介绍了我一下,没有什么比合作伙伴的肯定更让人在意的了,我打开手机,录下了这样的场景。在民间做事以后,我不再有所谓的督导了,许多时候做了也拿不准,同伴之间互相的评价和交流成为了一个很重要的途径,可惜这样的交流也往往是偶然随机的。现在借由这个演讲的机会,听到合作伙伴的肯定,真想放个礼花。后来吃饭的时候,听主办方说H君其实并不喜欢上台的。讲的时候,我说着抑郁躁郁这些词,一个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演讲结束。说是感觉,其实是一个问题——这些词会不会对他们来说太陌生?是的,实际上人人都听说过抑郁症。但是听说、了解、习以为常,都是不同的状态。我们是做太久了,非常习惯地在说这些话。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解释抑郁症和躁郁症,也没有解释精神健康这个概念,上来就说了自己做的事情,不知道他们是否云里雾里。加上这些事情可能在行业里都算是比较新的,传递到普通观众那里,这样的表达是有效的吗?在这个注意力为王的时代,有时候说比做更重要。我一直算是还有在做媒体这块,写东西说话可能比不少公益伙伴要多一点经验,那么那些伙伴,是否有被看见的机会和有效表达自我的能力呢?06某天下午抽空点进去黄盈盈的一个讲座。因为遭遇到极恶劣的事情,我离性教育和性研究的圈子有一段距离了。之前也算带着做一些性与性别的事情。站在抑郁的田野远眺那个性与性别的河岸,感慨很多。其实性和精神健康有很类似的地方,都具有持久的大众关注度,都扎根于历史社会和生活之中,都面对着多重张力,都和医学有着微妙的关系……黄老师有几点说的有很多共鸣,可以说替换在精神健康领域也完成成立,摘录如下:-性的议题放大了方法和伦理的考虑。-要有睁眼看现实的态度和能力。要有态度,也要有能力,哪怕复杂和你不喜欢的,但是不能一闭眼不存在,甚至说就不能被研究。-以前是研究什么样的社会因素影响性,现在是从性去看社会。以前聊性研究怎么做,现在反过来思考,性研究本身对方法有什么样的启发。边缘本身可以作为方法和立场。-批判不是指向某个具体对象,不是为了颠覆和破坏,是为了不断地悬置和提问。黄老师反复提到,她现在的阶段会稍微退出来一点看到更多盲点,在做的事情像拼图和串线。虽然我的研究和实践经验远少于她,但是她说的很多点都非常感同身受。再看她这么多年做的事情,用的方法,做的题目,都是非常亲切的。潘老师和黄老师这两位学者,对我的帮助其实不仅仅在性研究的内容上,也是在社科的方法上。《性之变》里面关于量化研究的论述,还有他们围绕网站调查和实地调证的对比研究,都在我钻牛角尖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答案。那种感觉是很开心的,就是你在钻牛角尖,发现这个牛角尖有人已经钻过了。我其实有点羡慕黄老师,不是羡慕成就,而是羡慕能一直把一个问题这样做下去。现在的我不具有这样的条件,学术的路也没有在走,完全是野生的状态。不知道条件更完善,心力更足够,伙伴更多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再做更多的知识经验产出。黄老师提到了何春蕤,前两天定海桥的朋友也推荐了何春蕤写抑郁症的书,何春蕤是性研究方面的前辈,很久没有读她,突然在抑郁症的话题上再次相遇,初觉惊讶,再一想她多年来的脉络,却也十分合理。住的地方比较狭小,只要一进去就想睡觉。杭州养成的早起习惯很快就被打破了。天凉了下来,秋意渐浓。等不及家里寄衣服,买了件毛衣。希望展览能在秋天结束前办掉。不要再拖了。END策展笔记08|场地,雨声,双刃剑策展笔记07|医生,盗贼,小红花策展笔记06|羽毛,镜头,坏消息策展笔记05|山风,电驴,公益日策展笔记04|茶,眼泪,沙发床策展笔记03|筹款,失眠,资源角策展笔记02|壁垒,暴雨,first策展笔记01|影像,死亡,钱想像一个空间,你可以在里面畅谈关于抑郁症的一切
2020年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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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8|场地,雨声,双刃剑

1压力极大。这个压力从99公益日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99公益日,不想多说,有得有失。卖自己这件事情做多了有点反胃,但又不得不去做。筹到的钱大部分都来自于熟人。这两日对大额捐款一一道谢,后面打算准备一些小礼物反馈给大家。筹到七千多,加上配捐和尚善的资助,理想情况下能拿到一万六。但也都是做多少事情拿多少钱,加上我这边做的是创意项目,不确定后面能不能顺利。报销是后面的事情,当下还是得垫付。民间草根公益就是这样,如果上班的话这也就是一个月工资,但是你做公益,这是一年的钱,这些钱也并不是你的工资,而是活动经费。朋友圈刷屏,微信群轰炸,这种不符合当代社交文明的事情,为了那几朵小红花,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上。平时请吃饭,一两百很正常,但是如果人家愿意拿出一两百百块钱支持你,用感激涕零来形容也不过分。感谢他们的信任和不弃。这很有意思,是不是?只是此刻焦虑的我已经没办法当一个置身事外的社会学家轻飘飘地点评有意思了,比有意思更多的当然是无时不刻的没意思。场地的问题至今没有解决,上海的伙伴处处奔走,十分辛苦。反复有希望又失望的事情是常态。常常哭几秒钟就停了,因为忙碌比哭管用,于是泪腺功能障碍,于是皱着眉头欲哭无泪表情狰狞。跟朋友推心置腹,说太难了,一个月都快拖下来了,整个人完全搭进去了。朋友说,再找不到场地就不要做了。-这么做出来的展你开心么?-再做下去就没尊严了。朋友如果不说,我也没感觉。这话一说,刺痛感就很强烈了。你选择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想体面,想不脏手,是不可能的。不抱怨了,总之目前最差的情况就是上海只放电影+小展品。2说到展品。人的时间精力很有限,自己也是创作者,也有很多个人项目要完成。天南海北地征集着别人的作品,打印装裱展示陈列,这一套做下来,时间和钱花掉了,图的是什么,恐怕还是所谓的信念了。就是你相信把素人作者的表达用有仪式感的方式呈现是有意义的。但是这个信念如果没有友善的环境和受众的认可,恐怕就不是信念,而是失败的实验。这个展的战线现在要拉到11月了,也就是这三个月,我得把自己的个人创作放在一旁,扮演好这个全职公益的角色。展览上面已经垫了两千多,够做一个小短片了。但是不能比,越是这么想,越痛苦。这种痛苦一部分是贪心不足,另一部分大概就是展览方面无法得到足够的动力。第一年做是热情,第二年是练习,第三年是完善,第四年呢?如果对自己的意义已经十分有限,那么有没有外部条件来赋予它更多意义。之前工作过的小伙伴从北京打来电话,说今年疫情大家普遍心态不好,展览在今年更应该办下去。但恰恰也是疫情,让我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让我开始压低自己每年时间里的公益占比。他热心地帮我问了问场地,结果可以预料的——没找到。3并非没有好消息。说是好消息也像是双刃剑,因为筹款必须要反复地卖自己,卖的过程中也吸引了更多的读者和同行。后台有精神科医生留言表达喜爱,也有精卫的社工部请求转载,说明一定程度上,已经达成了对话。一直在说和在做的东西,被另外一部分更主流的从业者看到了。说是双刃剑也是因为,一种平衡被打破了,宣传带来的连锁反应需要面对,留言/求助/合作……想静下心来做展品也好,写推文也好,都比较难。不断地要被各种联络沟通的事情打断注意力。其实原本已经半年不怎么用微信,找到了一个最适合产出优质内容的状态。但一旦要开始社会活动,这种清净就变得遥不可及起来。4非常累。非常累。数不清地待办事项和好多条压在心头的deadline。终于集全了所有导演的片源。11部授权电影整装待发。排片表早就做好,接下来就是执行了。因为目的在于公共对话,片子怎么放,映后怎么聊都成为了需要计划的事情。加上考虑到观众可能是高敏感,还需要提前想好个性化的观影提示,以及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目前单是放映,需要做的事情就包括了推文撰写,排版,海报,访谈及访谈资料整理。但是因为开始准备地早,每天做一点每天做一点,也算是都能在掌控范围内。5本周也有人抑郁焦虑得不行,本周也有人想自杀。在没有制度保护和大众认可的条件下,帮也是麻烦,不帮也麻烦。最后你会怎么做呢?这里不展开讨论了。有个人加我好友,说自己有双相,”但是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当救命稻草的“,我笑了,谢谢他的善解人意。他说他因为得病也帮助了一些人,大概理解个中不易。关于助人者心理健康的事情,线上挺难讨论的。说的不好非常容易引起误解。最终对于受助者和助人者都可能不利。这部分,留待开展以后,单独做一次团体活动来讨论吧。6公益日心力交瘁的某一天,听到朋友在念佛。一边是热锅上的蚂蚁频繁发着微信语音,一边是镇定平和的心念口诵。凡夫恍惚。后来去了寺院,听了一点道理,听了半天的雨。回去的路上关了车窗,一切都安静下来,四个轮的庇护所在高速上移动,扑面而来的是未读消息和棘手的待办事项,新一波的红尘烦恼快马加鞭追赶上来。“没关系,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2020年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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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7|医生,盗贼,小红花

01我现在担心,最后策展笔记能写出来一本书,展却没个着落。我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找不到合适的场地。可能你会问,上海文化氛围那么好,怎么会找不到场地呢?理由有这么几个,其一是希望免费,这就筛掉了一大半;其二是希望场地条件至少要还凑合,因为我们希望布展和放映,所以并非毫无要求;其三是时间上得能到两周左右,同时给予较大的自由度。其实如果有经费的话,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虽然年年都是自费,但是,如果场地也要自费,就真的吃不消了。有的地方一天的场地费就能抵一个月的房租。现在是上海的伙伴在奔走这件事情,我想他压力应该也不小。我们甚至还想过精卫是否愿意合作,但是了解后发现我们缺少说的上话的人。这个时候可能会后悔自己没有读博或者没去什么基金会工作吧,缺少大树的背书,做事是很难的。那天我跨越杭州城去见无锡对接的朋友们,路上从上海伙伴得知场地还没着落的消息,突然感觉到焦虑和烦躁起来。-你觉得我们国庆前能开幕吗?-时间其实我无所谓。但没场地就没法做展品。-做展品的材料需要预留时间给商家发货,还要预留时间给设计师做宣传物料。-所以还是尽快就好。在嘈杂的地铁上,我又有点想哭了,但是突然觉得这样的焦虑会影响小伙伴的状态。赶紧加了一句:-但是你也不用焦虑。不行就跳过这一站。故作轻松,故作轻松。去年我是在开展前一天进去布置的,可以说是争分夺秒了。今年给自己的要求提高了,没有这个自信能几个小时变出一个展。去年我有快绷不住的时候,伙伴察觉了,他想至少两个人里面得有一个人不能崩。刚刚连珠炮的时候我想到了这一点,把情绪给收回来了。办不了就办不了,我们自己的精神健康也很重要。紧接着我们讨论了一些关于无锡站的设想,我也没那么难受了。面对失控而焦虑的时候,就去看看那些尚且能控制的事情吧。02夜里睡不着。去搜了一下刺鸟栖息地这个关键词,意外地又发现了未授权的搬运,和一个贪我们劳动成果为己有的组织。有时候糟糕的事情太多,你甚至不知道先对谁生气。先说推文吧,许多原创推文,并非资料粘粘贴贴就出来的。前期调研,文献查找,梳理逻辑,再加上最重要的,把学术话语或者业内术语转化为大众看得懂的语言。最后,还要评估读者阅读后可能产生的误解,或者传播有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在文章中酌情调整,这涉及到我们的价值观和专业信念。有好几篇阅读量尚可的,都是花了很大力气的。比如b站抑郁那一篇,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月,最后有一天觉得再拖也拖不出新东西的时候,就下笔了。这些东西被人洗稿抄袭搬运,不可能不心痛。另外,举报抄袭和洗稿对时间精力的消耗是巨大的,所以可以说作恶无成本,维权成本没有上限。再说说活动。一个活动,可能钱是你出的,人是你出的,台子是你搭的,方案是你设计的,最后主办方却不是你。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了。其实联合主办,或者只是想挂名,跟我说就好了,厌恶的是没有告知却贪他人之功为己有。这些事情也不是今天才遇到,但怎么说呢,不可能因为吃苍蝇变得熟练就觉得苍蝇美味,对吧?骂一骂,叹叹气,胡乱地睡下了。知道为什么我做独立公益吗?因为至少还能多骂两句想骂的。我的一些老师看到这里大概会觉得我至今还不成器,没办法,暂时还能接受需要付出的代价。03好消息也并非没有,有个医生愿意来我们活动分享分享做艺术治疗相关的经验,非常感谢他的热心和善意。长期以来,我和医院没有建立特别的联系,身边能聊这块的医生也不多。如果有机会,能让他们看到我们,也能让我们自己重新发现他们,未必不是好事。04报名参加了99公益日,花了一下午听关于配捐规则的种种说明。头大。所谓的配捐,就是让一块钱变成一块五或者两块钱或者三块钱。中间的差额是腾讯给的。比如说呢,现在你想捐钱给我的组织。首先得在789三天内,捐早了捐晚了,我都拿不到配捐。然后呢,你得捐1块钱以上,腾讯才愿意配捐。好了,现在你决定捐10块钱给我。你得等到每天上午9点活动开始,给我捐。别拖得太晚,因为每天腾讯拨出去的钱是有限的,拨完了就没了,所以咱们赶早不赶晚。现在你捐完了10块钱,但是腾讯是随机配捐的,也就是可能有配捐,可能没有配捐。那么这个时候,更好的策略就是,你分批捐,你把10块钱分成两个5块钱或者三个3.3,这样得到配捐的可能性更大。好的,假设刚刚的10块钱很好运得到了腾讯的【基础配捐】,记住哦,是基础配捐。比如说配成了10.5块钱,也就是给我配了0.5元。现在开始,让我们一起邀请好友点赞【送小红花】,这个意思呢和拼多多砍价和双十一集优惠差不多。点赞和捐赠小红花的朵数也是随机的。总之,我们疯狂地集到了299朵小红花,获得了腾讯的随机配捐翻5倍,0.5变成了2.5,那么加上之前的基础配捐,我就得到了10+0.5+0.5*5=13元。恭喜恭喜,大功告成。要牢记,当天获得的基础配捐去收集小红花才管用哦!必须要先捐款才能开始集小红花哦!每一笔配捐都要单独为它集小红花哦!每天捐款助力次数只有5次,点赞助力次数只有5次哦!现在请想一想,如果我想完成我的筹款目标,需要怎么做?如果你是我的朋友,你怎么看待我需要麻烦你帮我做的一切?05对我来说,困难是显而易见的。第一我根本没有那么大的社交圈,和那么多可以动员的人。本身我做的事情偏倡导为主,平时没有必要也没有精力运营社群。后台的粉丝也很少,不具有充足的转化能力。第二,即便我的朋友愿意给我捐钱,他们也没有时间精力跟我去组团搞什么一起捐。第三,大多数的捐款可能都是十几块钱二十块的小额,每一笔都去折腾一番得到一点配捐,真的很浪费时间。除非,像许多人那样,自己给自己先捐个大的,比如每天捐一千,拿这一千再去集小红花,那还能从腾讯那儿得到一点配来的钱。有同行吐槽,是叫我们捐款还是捐款给我们?我在社会上做公益,家人在为我做公益。本质上来说这是一个传播为导向的事情。这带来了一些问题,比如对小微机构来说,特别是平时不做自我营销推广的机构来说,是比较吃力不讨好的,除了你的亲朋好友,你还能动员到谁?比如说对于玩不转新媒体和微信的机构来说,也有客观上的困难。哪些机构可能玩不转呢,你可能先想到偏远地区一类的,其实不仅仅是这样,可能还有视障群体用屏幕阅读软件读取不了捐款页面错过配捐的情况。提抛出几个问题:做公众号的是不是比做实务的更有优势?人多的是不是比人少的更有优势?会不会导致富的机构更富穷的机构更穷?有的机构是服务水,但是水花响,会宣传,有的机构光是忙具体服务就焦头烂额了。但这里也不是要制造对立,的确存在,做得事情也靠谱,宣传推广上也有亮点的机构,但是他们要么就是本身有更大的资源方在依托,要么就是团队发展到了一定的时候能够分出一部分精力去专门对付99公益日,要么就是压榨自己的身体健康……现在我已经报名参加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多年来除了帮朋友忙从来没有作为发起方自己和社会要过钱,这并不是因为我很富裕(相反我经常在钻研街头露宿大法),而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做得事情还需要沉淀和积淀。今年我觉得到时候了,可以做这件事情了。另外就是做的东西太多,需要帮忙的事情也不少,但是人能向社会要钱的机会是有限的(说白了也就是身边的这些亲朋好友),把他们反复消耗,并非明智之举。如果要花三天的时间疯狂叨扰朋友和家人,让他们为我出钱出力,还不如打工接活儿肝两个月自己挣一笔钱回来,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组织,并不需要那么多的钱。如果你和我一样,每年看着朋友圈大规模的刷屏,接受着各家公益组织的轰炸群发,就知道这件事情,真的不那么可爱。搞笑的就是,经常自己还缺钱,然后过完了99公益日,自己没筹到几分钱,反而看人家机构不容易捐出去了一波。我之前拿过基金会的钱,也在参与过公益创投,那些是需要提交详细服务方案,然后接受评估的一套流程,对我而言相对公平。但99公益日不是,99公益日的逻辑就是一个流量的逻辑。谁会吆喝,谁沾光。自媒体我也做,本身我做过企业品牌公关也明白一些营销的逻辑,但是我并没有这样的热情来参与其中。所谓的全民公益,对于多少人来说,是机构的年度最重要活动,对于多少人来说,是身心疲惫和一地鸡毛。我觉得需要思考的不仅仅是公益组织作为参与者所需要面对的挑战,更重要的是,99公益日是不是正在重塑一种新的公益想象?陈耕书(2017)在文章里写道,腾讯作为具有帝国级资产国家级垄断力、世界级影响力的企业,其旗下的“99公益日”,聚集资源之巨、影响人数之广、关注度之高,已经足以左右中国公益届的生态格局和公众对“公益”的认知。matters作者火鸟(2019)则提出了99公益日存在的以下几个问题:1、压缩捐款时间,打乱公益机构募款的步调2、同台竞争,马太效应,公益变成一场厮杀3、贩卖,公益只剩下慈善4、谁获利?腾讯笑嘻嘻5、政府登场(有地方利用公权力动员路人扫码)好了,不忧国忧民了,只说我自己,对于我自己来说,组织的情况变好了吗?总之最近就一边要忙展览,一边分身乏力地忙公益日,很累,很累,至于结果,拭目以待吧。参考阅读《欢迎通过99公益日参与腾讯》https://matters.news/@phoenix000/%E6%AD%A1%E8%BF%8E%E9%80%9A%E9%81%8E-99%E5%85%AC%E7%9B%8A%E6%97%A5-%E5%8F%83%E8%88%87%E9%A8%B0%E8%A8%8A-zdpuAz7TZ5HbitjgAfJeoybsVQgHg7xgE8caghHvbbAz2pby6《再谈99公益日,远远不只技术问题》http://www.chinadevelopmentbrief.org.cn/news-20344.htmlEND策展笔记06|羽毛,镜头,坏消息策展笔记05|山风,电驴,公益日策展笔记04|茶,眼泪,沙发床策展笔记03|筹款,失眠,资源角策展笔记02|壁垒,暴雨,first策展笔记01|影像,死亡,钱想像一个空间,你可以在里面畅谈关于抑郁症的一切
2020年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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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6|羽毛,镜头,坏消息

01早上一睁眼,收到了上海郁今香伙伴的电话。不妙的消息传来,因为前期沟通的一些偏差我们的场地现在在使用面积和自由度上都没办法达到预期,加上本身交通并不算方便——之前算是白忙活了,得去寻找新场地。没睡醒的我莫名觉得这好像很符合在哪里瞄来的本周星座运势,有点逗。除了场地,还需要注意的就是大家的精神状态。不知道其他公益领域是否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特殊情况,对我们来说,身边人精神状态的变化就属于需要留神的特殊情况——即便是有着助人经验的我们,也未必每次都能帮得上忙,也未必自己当时的状况就足以帮到人,只能说保持敏锐和力所能及的陪伴。这里也给有意向做精神健康公益的各位提个醒,民间自助互助组织,以目前的经验来看,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有(过)精神困扰经验的伙伴在做事。这本身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也没有什么丢人的,但容易忽略的就是自我照料。不管是在行动过程中自己的情绪被调动或唤起,亦或是因为工作强度和压力导致的倦怠和崩溃,都是需要注意的。操办这种大活动,也要把这一层面纳入考虑。你看这会儿场地不是出问题了么,如果还按之前的节奏,不说别人,我自己肯定得崩溃——原本这几天就处在高压锅里了。所以我们临时调整,到周五前再去洽谈一波上海的其他场地,为最坏可能准备应急方案,适当推迟开幕时间,同时把这个消息抄送给所有需要和我们配合时间的伙伴(比如采访)。不能逼得太紧了,自己对自己负责的时候别太完美主义。和无锡站商量应急方案02凌晨三点,一位艺术家朋友发来她做表达性艺术工作坊的方案。看了一下,因为我比较期待的是类似社工做团体活动的那种方案,所以跟我要的东西有点出入,我决定给她打个电话聊下。要离开这个小县城了,Ya的家门口就是山,此刻她正在楼上为了女性权益事业而忙碌,我在她家门口享用山风。我对浙江的印象离不开山和海,对江苏的印象则是水和平原。她一个人在这里过着抵抗消费主义的生活,远程为暂时回不去的国际组织工作,最大的敌人是春风吹又生的蟑螂。加上这次,我们不过见过两次,却可以不需要做任何铺垫地聊社会新闻,聊女权,聊性,聊NGO,聊合作社……这两年,我逐渐多了一点这样的朋友,他们让我感到自己并不孤独。拥抱,作别,赶高铁。艺术家朋友昨天介绍了一个纪录片导演给我。说到这个也很有趣,每年都能遇到拍纪录片的。去年就有两拨,今年也有两拨。太多人喜欢拍我们这些人这些事儿了,但对我们来说意义有多大,则是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空降展览现场拍一波,最后不见踪影的,也不是没有,我不喜欢那样的团队,即便是半途而废,也应当交代一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话是说我自己的,15年-17年我也拍了一些人,收集大家对精神疾病的看法,至今没有剪成理想中的样子。躲在镜头后面的人是否真诚,看最终的影像就知道。纪录片导演在高铁上打来电话说明了情况,他们做了前期调研,对行业现状有不少了解。考虑到他们的受众比较广,受众比较容易把纪录片作为一种知识的来源,我很担心片子会试图给出某种解决方案或者所谓的真理性的东西。他连忙告诉我,至少他本人会避免这样。既然我们都有了这个领域大家都还在探索的共识,那么当然十分欢迎他们来拍摄。做事很重要,呈现也很重要。同时我注意到,他们目前的拍摄对象有同质化的倾向,我请他们不妨到时候在我们展览的现场再看看其他的组织。就像年初的那句话一样,健康的社会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03终于抵达了杭州。我在杭州有两个朋友。一个是人类学的,一个是做电影的。好巧不巧,人类学的朋友今天来问我身体如何,我直接喊了他明天出来吃饭。要知道,去年,也是做展览之前,我南下游历了一番,把他那儿作为第一站,讨了几个做展的建议。说起来,我两年前有一部探索精神痛苦的纪录片,就是他写的片名。做电影的朋友则给我提供了住处。对于旅人来说,没什么比舒适的栖息之地更能治愈人心了。终于可以暂时免去奔波之苦,此刻钟表在滴答响,珍惜着难得舒适的环境,我赶紧打下这些字。04和要做表达性艺术工作坊的艺术家朋友打电话。朋友在国外学艺术期间修过相关的课,自己又有围绕这个概念的一些艺术实践。我有一些顾虑,关于带领者的资质,关于活动的目的以及活动流程的设计,所以得确认了细节以后才能放心。这个工作坊用到了艺术治疗领域的一些概念和工具,老实说我很害怕用therapy这个词,我自己也尽量少用或不用”治疗“和”疗愈“这两个词。一方面的确是我仍然认为没有经过该领域的系统训练和实务积累是没有资格去以此之名做事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下行业环境鱼龙混杂,不想再去搅一波浑水。她设置了一个比较低的报名费,我告诉她我们的活动一般尽可能免费就免费,我们这边先想办法给到一些补贴,实在不行再向参与者收少量的材料费。同时我提醒她关于活动人群招募的细节,活动是否适合所有人群?现场可能有哪些风险?尤其是过于反身性的思考可能触发某些参与者情绪而影响整个活动的带领。本心上来说,对于有热情且愿意在这个领域探索的伙伴,我当然希望大家有更多实际的探索,我并不想偷懒地因为”不专业“三个字就阻断了一切民间探索的可能,但另一方面,我也希望大家能认识到做这类活动是有一些门槛和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的,不能太理所当然或者马虎大意。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脚踏实地总没错。总之,我们聊得挺顺利的,达成了共识,我欢迎她来做这么一个尝试,但此次活动的目的应该是比较”轻“的,侧重在自我表达和放松上,同时诚实告诉参与者活动带领者本身的背景和活动性质。单飞的刺鸟爱惜羽毛,这是没有成群结队的原因,也是没有成群结队的代价。END策展笔记05|山风,电驴,公益日策展笔记04|茶,眼泪,沙发床策展笔记03|筹款,失眠,资源角策展笔记02|壁垒,暴雨,first策展笔记01|影像,死亡,钱想像一个空间,你可以在里面畅谈关于抑郁症的一切
2020年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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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5|山风,电驴,公益日

1路上昏昏欲睡,看了一会儿《厌女》。没翻几页,高铁到站了,迎接我的是蓝天与群山。这是浙江三门县,我来拜访一位同是公益从业者的朋友Ya。Ya原本在泰国的国际组织工作,因为疫情回不去,选择了暂居此处。这里的房租不贵,环境也好,骑上小电驴,倒真有了清迈夏天的感觉。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清迈,去年我跑了两次泰国,跟她一起听北门爵士,一起参加环保游行。去年的夏天和今年的夏天,就这么连上了。我们骑着电动车来到一处僻静地,青山绿水,和时不时的风。文字贫瘠,让我用影像和你分享这些明媚和的时光。2尽管只睡了三个多小时,我还是难掩兴奋地跟她一起探索山野之趣。后来有些累了,便回去休息。收到了小黛的消息,小黛是做电影自媒体和电影放映的,她的组织也是我这次展览无锡站的承办方。“做活动好累啊。”“你有时候有没有这个感觉,干完这票不想在做的感觉。”她连发了几条消息。“当然!能理解!”
2020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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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展笔记04|茶,眼泪,沙发床

01起床后浑身疼痛无比,准备去见公益伙伴,看下去年的物料保存情况。算了算时间怕是来不及,干脆移到了晚上,争分夺秒又赖了会儿床。接下来是最恐怖的任务,搬箱子去下一个住处。老式木头楼梯十分陡,我分了两趟搬东西,比想象的轻松一点。拖着行李走到了新住处,开始准备下午的访谈。下午要去见一个导演,他给我们投了片,也喜欢我们的理念,我和他安排了一个专访。他说话很快,说得也很多,我的打字速度跟不上,加上这些天没休息好,最终作罢,决定回头再整理。他并不避讳自己的创作和自己的精神困扰有关,我问他会介意在观众面前自我暴露吗,他说一点儿都不会。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多数情况来说,创作者出于自我保护还是会给自己设一些防线的。我们聊了他的创作经历,聊了独立电影,聊普遍的精神疾病,聊了我们共同学习生活过的栗电。作为创作者,我也挺想和他聊聊我手头的剧本和明年想拍的东西,但是时间有限,只能先压制一下自己作者的身份,完成好为了展览而访谈的这部分。如果你对我们聊天的内容感兴趣,去【刺鸟栖息地】的号等后面的推文吧。茶有点贵,但环境的确好,我也算是借着这个机会稍微放松了一下。02走出茶室,天已经黑了。我得去闵行那边找伙伴确认物料,一着急居然走错了路。这次来上海在找路上面浪费了许多时间,感觉自己失去了以前做社区服务时候那种认路的特长。一来二去,反正时间也耽搁了,伙伴让我把晚饭先吃了再过去。用刚刚喝茶钱的零头吃了份沙县,沙县和我对上海的记忆缠绕在一起。当时在九亭做性教育,大家经常靠沙县打发午饭。有菜有肉,荤素搭配,各阶层友好。回到住处取东西,有带来的特产,有去年厚重的留言簿,还有剩下的一些展品。东西比较重,最终伙伴跟我都决定还是打车吧,不然就太折腾了。坐在汽车上,外面流光飞舞,疼痛鬼鬼祟祟复兴。我最近有一种药断了,奔波之中来不及处理,其实平时自己在家也可能会忘记,但是现在想到这个事情突然觉得莫名委屈,鼻子酸了起来。想哭的念头被一堆消息打断。做躁郁症公益的另一个伙伴发来消息问采访的事情,他们想在展览期间采访我们这边,于是大家商量了时间,我也顺便把想让他们做传播伙伴的事情一并说了。最近处处在找能帮得上的自媒体做我们的传播伙伴,其实也就是帮助我们多转载些消息。“感觉你们也挺手忙脚乱的。”我说。“超级手忙脚乱。今年还要参加99公益日。”她说。“都是因为穷(狗头)。”她补充。03我的笔记里可能动不动就说穷,看多了或许你会觉得厌恶。但如果你把穷当一个中性词来看,可能就会少一些不适。写这些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更加真实地了解民间公益的日常,也不太想去浪漫化或者美化了。穷并非一种抽象的概括,而是许多个小小的细节。哭穷也是权利,如果觉得冒犯了,那我也不会道歉的,哈哈。04到了去年驻场工作过的广告公司。门没开,蹲在路边等开门,来往车辆的灯光被矿泉水瓶子上的水滴困住,挺漂亮。伙伴来开门了,他说他有车,一看是hello单车。回到去年的战场,当时在深圳做历史老师的同学过来帮了不少忙,她虽然是历史系,但经常来人类学上课。去年五月,我们人类学班上的朋友在上海的展览现场再次重逢,有什么比在田野里重逢更快乐的呢?盘点了一下去年的展品,都没有问题,不少今年还可以再次利用。05接着就要去伙伴的家里。他做公益的时间和领域都比我多得多,我一直很好奇他是不是什么隐藏的大款。结果到了他家一看,人家睡沙发床,比我还惨!开个玩笑,他应该只是觉得大床太占空间。我给他拍了一张照片,说下次筹款的时候可以拿来煽情一下。他家里放着各种公益相关的物料,客厅里堆着他们微店义卖的被子,到今天也没卖出去几床。书橱里则是各种的过往做过的项目资料,我也算是长了见识。把最后一波去年剩下的物资确认完毕以后,我们开始商量今年展览的时间和中间要做的活动。9.20开幕,10.11撤展。国庆期间安排了互助小组,读书会,影像放映……满满的。说到做活动,一般我都是自己做,但是展览期间,我就很少做了,其他伙伴来负责具体执行。我这个控制狂经常不是很放心,哪怕人家可能都做了蛮多了的,我也恨不得能到现场去看下情况。涉及到精神健康的小组或者对话,我自己的风格还是偏小心和谨慎多一些。这种逞强其实意义不大,现在就是逐渐学习合作,练习对“错”“失误”“不一样”的宽容度。今年如果不累的话我也想带一场小组,好久没带了。怕手生。看看图中有多少个公益组织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各自对精神健康公益的看法,交换了一点信息,里面有个对话蛮逗的。我问:”现在咨询师这个证也取消了。如果我就是想当咨询师,想接案子,我要做什么?“他说:"胆子够大就行呗!"我跟他说我也拍了一个跟双相有关的片子,他说这次放呗,我说算了。准备雪藏了。我告诉他这个片子在外面经历过的冒险,和收获过的各种各样的评价。那些评价给到我的喜悦和伤害,搞电影的人未必懂,但是我这位常年做精神健康的伙伴能懂。白天采访那位年轻导演的时候,聊到作品和人可不可以分开的问题,他和我一样,觉得很难分开。他还说,他发现一开始讨厌他作品的人基本上也是他不喜欢的那种人。谁知道呢?过两年如果不这样拍片了,学会藏自己的心了,大概又是另一番想法。去年活动的报名表06回到住处已经快要一点。不做这些事情还好,一做这些事情又要与许多同行打交道。过程中就会有这个看不惯那个看不惯的情况。但是今天我突然在想,这个看不惯,这个质疑,是不是和自己的名利心有关。会不会,嘴上说的是看不惯,心里想的却是”应该让我来做“”我做的才是对的“。这些东西想了比较痛苦,有的和大环境有关,有的则和个人志趣有关。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没有门槛,也没有评估体系,大家各自折腾。市场有了,受众有了,招呼事情的人也有了,唯独专业是缺席的。这里的专业并非指的是带有权威意义的某个具体学科,而是指的一种系统性的持续进步的知识和经验生产方式。离开小伙伴家里他非要让我带点什么走,我说我轻装上阵,他给了我这个带着偏执和不甘心,我打开google开始搜索今晚自己批评过的几个点,试图确认自己的论据无误。花了些时间最后终于找到了,我的判断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找的过程,却有点心术不正。你可以说是严谨,也可以说是有病。觉察到这一点以后就更受不了自己了,胡乱哭了几分钟,本来事情太多,又累,加上比较在意的点触发到了,所知道的道理并没有办法安慰到处在沮丧和矛盾状态的自己,也就只能把眼泪当酒使唤了。打个赌吧,猜后面的日子里还会哭几次。胡思乱想一番后,草草睡下了。明天去浙江。END写这个东西,很大一个目的是方便有心做事的人参考。在琐碎的日常里,为你呈现一种生活的状态。四篇写下来好像都挺丧气的,如果你有耐心不妨继续追番,看看事情是否会发生变化,看看完成一件事的过程里我和我的伙伴们要经历哪些挑战。本着真诚的原则,我没有办法假装自己是毫无怨言的劳模,更不可能要假装斗志昂扬,这一切的纠结脆弱和内心的小九九,都是和吃饭睡觉一样寻常的存在罢了。感谢你的关注,感谢打赏的读者。入秋了,祝大家一切都好。策展笔记03|筹款,失眠,资源角策展笔记02|壁垒,暴雨,first策展笔记01|影像,死亡,钱
2020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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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2|壁垒,暴雨,first

1大概做社工的人要更加敏锐些,好几位社工师友来问我近况,又不约而同地问:“吃饭睡觉怎么样?”
2020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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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一个空间,你可以在里面畅谈关于抑郁症的一切

“在『撒野』系列推送里,我们会发布刺鸟栖息地主办的各类主题活动,同时友情转发我们认为值得一试的其他活动资讯。通过线上线下活动,探索自助和互助的多元形式,重建人与人的连结。本期推送为你详细介绍我们每年的例行项目:药玩。它不仅仅是一个展览,更是一场属于精神健康领域的嘉年华。”撒野系列第17篇药玩
2020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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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1|影像,死亡,钱

一年一度的精神健康展览又要开始了。我要把这里当作后台,写下实践的笔记。1本周做了大量的琐碎工作。包括展览的策划完善,推文的撰写,和各合作方的联络,以及影片的征集。比较开心的事情是征集到了十几部片子,各有千秋。片子后面的创作者故事和创作背景也都十分精彩。希望到时候能多一点人来看。影像放映是今年新增的模块。这也和我自己的兴趣有关。征片和自己拍片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作为活动组织者、作为作者、作为观众也有着不同的要求。这一次更看重多元表达,所以片子在题材、风格、体裁上是很丰富的。在看何小培提供的《如此生活》纪录片时,我又找回了最早接触纪录片的那种快乐。她的片子拍的是她的朋友,都有精神方面的困扰,都远离了某一种主流的生活,片子里呈现了丰富的日常。这些日常,是扎根于现实生活的。对于很长时间没有做实务干预的我来说,也学到了不少。工作量很大,一个个的沟通,解释流程,索要资料,同时为了方便和观众对话,还和导演们安排了不少后续访谈。有个导演特别好,在沟通的过程中突然对我说要注意吃饭睡觉,说一个人搞这些不容易。下次我也要对别人这么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把立下的flag一一完成了。其实今年一年我都没怎么出来活动和社交,突然一下子要和大量的人对接,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好不容易离开了微信,又得重新驻扎回去。我期待赶紧把这件事情做完,回归到清净的日常。2因为缺钱,我就想要不写点文章投投稿拿稿费补贴一下我们的展览。结果很不幸地,稿件被拒了。也算是写了蛮长时间的。晚上哭了一宿,一方面感觉自己太没用,另一方面也觉得靠出卖人生故事去换点银子挺憋屈的。花了几天把状态调整了回来。今天吃午饭的时候随手拿起甘炳光编的《回归信念》,里面都是一个个的社工故事。读了一圈好像没有人提到生计的问题。穷一年大家觉得都没什么问题,穷两年也可以忍,那如果一直贫穷下去,要抱着怎样的心情生活呢?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我估计现在已经走上了homeless的道路了。无意美化贫穷的状态,但是拒绝被剥削也是一种生活的策略。3很怕放鸽子和被放鸽子,但本周就干了一件鸽别人的事。原本定制了一个成本非常高的电影票根,想给到时候来看片的观众,但是出来的样稿有点丑,自己改了两版也都不满意。后来我们临时又有了更专业的设计师伙伴帮忙,之前的想法就算是毙了。我的社会化程度比较低,需要鼓足勇气去和商家解释,以为会被骂死,结果人家也挺客气。算是做了一回不靠谱的甲方。新加入的设计师伙伴审美上和我很对气。展览做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视觉方面更专业的人帮忙,惨到靠ppt在做物料,现在总算有了一位热心伙伴。希望今年展览的物料能让大家眼前一亮。
2020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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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3|筹款,失眠,资源角

1在市区搜了一圈旅店和民宿,价格都太高。考虑到青旅单张床位也都一百上下了,最终选了一家一百五的民宿——一个人睡舒坦些,睡饱了有力气干活。到了住处一看,便宜是有便宜道理的,差不多就像香港或东京的蜗居房间那样。洗手间和高架床紧挨着。老式小区,楼上楼下走路都听得到。入夜,外面大雨滂沱,辗转反侧之际铁架床又发出凄厉的声音,好比钥匙划玻璃一般不堪入耳。每次翻身,都得把耳朵捂得紧紧。到了三点多,勉强睡着了。相比之下,这个价位,可能还是青旅要靠谱些。我从11年上大学开始住青旅,因为一直也没有发达,也就一直是青旅的常客。从西北到东南,从北上广到小城市,几十家得住过了,细细写起来也写好几篇。现在很多大城市的青旅床位也都不便宜了,抵得上小城市普通旅馆大床房的价格,以至于去年我在广西住到三十块钱床位的时候惊呼神奇。不知道大家从十八岁走到二十八,又来到三十八四十八,住宿标准提高了多少呢?打开大众点评上海站,有一种不消费就不成活的疯魔感,都在打卡,都在寻找些稀罕玩意儿。今天看到说上海的深坑酒店五六千一晚,人们趋之若鹜。五六千能够我干好几件大事儿了。去年我们剧社的项目,一年拿到的支持不过一万。老这么想心理会失衡的,就当听个新鲜了。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你的住宿标准提高了多少?这些年又为了获得经济收入付出了什么?我从十八到二十八,大概也就是从三四十一晚提高到了一百五一晚,算上物价上涨,也是十分不争气了,见笑见笑。如果不是做公益而是自己旅游,还能多些预算,年纪大了一点身体也没那么好,没办法回到那种靠硬座和青旅就穷游天下的时候了。早上醒来以后浑身剧痛,前一天的负重害的。几十斤上上下下,肩膀和腰都折腾坏了。2上海的天气比较情绪化,说哭就哭。在暴雨中找了很久的路,最终来到了地铁站与伙伴们见面。一个瘦削的老头朝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看了一会儿走了,我没有发作,却记住了他凸出的眼珠,蜡黄的皮肤,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和塞进裤子里T恤。我觉得恶心。我怀疑是不是今天穿的衣服领子太低了。这种自我审视让我更恶心。3和伙伴们冒雨前往场地。场地不错,在大宁,地理位置不如去年方便,但空间可塑性更大,展览能持续的时间也更长。好了,就是你了。场地确定!接下来就是时间,上海站安排在了9.20-10.11,中间有个国庆。无锡站则在上海站撤展以后进行,要到十月下旬。这里本来是电影相关的场地,我们借用的房间名字叫贾樟柯。贾樟柯这会也在办着他的短片周,而我们要在这里放电影,算是遥相呼应了。之前说到今年我们有了专业的设计师参与,今天和她见了面。我们都很喜欢嘉年华的想法,连找到的素材都有不少重合,沟通起来并不费力。不知道现在的想法最后能实现多少,但是应该会比去年精美很多。今年,要造一个和去年不一样的梦。今年的场地局部4今年设置了资源角的版块,请其他机构投放他们的物料。展览也好,精神健康嘉年华也好,本身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前来观展的需求不少是带着困扰和需求来的,在展览期间的互助小组和沙龙只能是为大家展示一种互助自助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他们回到生活中以后还有没有相关的资源可以利用。每年都会有人问,你们来不来我的城市?上海之外还有什么组织我可以去参加活动?我们的人力物力极其有限,所以资源链接就显得十分重要。希望看展的人能在这里找到他们所需要的一些东西。想法是比较好的,但是实际困难就是即便提供这么一个免费广告位,真正和我们契合且愿意投放资料的机构也不多,本身国内精神健康相关的民间组织就很少,而一些制度内的组织又没有太多接触。所以还得加大宣传。加大宣传,谈何容易!这个房间叫岩井俊二599公益日快要到了,我从来没有参加过。因为一直干了许多不赚钱的事情,真要说向大家要钱,恐怕一年到头都有项目。拍电影要钱吧,做公益要钱吧,看病也要钱吧。有时候看到一些人拍脑袋想一个公益项目立刻就在微博上筹款,然后大家很愿意捐,都不知道是喜是忧。我没有拿过什么补贴,基本上就是自费做事。大家能看到的公众号打赏也很少,不值一提。但是这是否是自找的呢?答案是肯定的。至少目前而言,独立和自由对我更重要。有人说没钱你谈什么独立,可是如果反过来说,是我花了那些原本可以获得的收入买来了这份自主权,是不是还挺值得?99公益日啊,如果参加了,大概都能想象出是哪些人捐钱。无非是那几个后台默默打赏的现实生活中的朋友。一方面觉得人能像社会要钱的机会有限,另一方面也心疼我身边那边本来也不富裕的朋友。真要是大家有闲钱支持一下也罢了,都自身难保,还不如拿去改善生活。年初帮朋友组织了一次医疗物资募捐到湖北,看到捐款名单上有几个人本身过得也挺辛苦,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还是没想好今年是否要参加,感觉四处宣传一波意义和收获都十分有限,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不如干一点别的。再说吧。END策展笔记02|壁垒,暴雨,first策展笔记01|影像,死亡,钱
2020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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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1|影像,死亡,钱

一年一度的精神健康展览又要开始了。我要把这里当作后台,写下实践的笔记。1本周做了大量的琐碎工作。包括展览的策划完善,推文的撰写,和各合作方的联络,以及影片的征集。比较开心的事情是征集到了十几部片子,各有千秋。片子后面的创作者故事和创作背景也都十分精彩。希望到时候能多一点人来看。影像放映是今年新增的模块。这也和我自己的兴趣有关。征片和自己拍片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作为活动组织者、作为作者、作为观众也有着不同的要求。这一次更看重多元表达,所以片子在题材、风格、体裁上是很丰富的。在看何小培提供的《如此生活》纪录片时,我又找回了最早接触纪录片的那种快乐。她的片子拍的是她的朋友,都有精神方面的困扰,都远离了某一种主流的生活,片子里呈现了丰富的日常。这些日常,是扎根于现实生活的。对于很长时间没有做实务干预的我来说,也学到了不少。工作量很大,一个个的沟通,解释流程,索要资料,同时为了方便和观众对话,还和导演们安排了不少后续访谈。有个导演特别好,在沟通的过程中突然对我说要注意吃饭睡觉,说一个人搞这些不容易。下次我也要对别人这么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把立下的flag一一完成了。其实今年一年我都没怎么出来活动和社交,突然一下子要和大量的人对接,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好不容易离开了微信,又得重新驻扎回去。我期待赶紧把这件事情做完,回归到清净的日常。2因为缺钱,我就想要不写点文章投投稿拿稿费补贴一下我们的展览。结果很不幸地,稿件被拒了。也算是写了蛮长时间的。晚上哭了一宿,一方面感觉自己太没用,另一方面也觉得靠出卖人生故事去换点银子挺憋屈的。花了几天把状态调整了回来。今天吃午饭的时候随手拿起甘炳光编的《回归信念》,里面都是一个个的社工故事。读了一圈好像没有人提到生计的问题。穷一年大家觉得都没什么问题,穷两年也可以忍,那如果一直贫穷下去,要抱着怎样的心情生活呢?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我估计现在已经走上了homeless的道路了。无意美化贫穷的状态,但是拒绝被剥削也是一种生活的策略。3很怕放鸽子和被放鸽子,但本周就干了一件鸽别人的事。原本定制了一个成本非常高的电影票根,想给到时候来看片的观众,但是出来的样稿有点丑,自己改了两版也都不满意。后来我们临时又有了更专业的设计师伙伴帮忙,之前的想法就算是毙了。我的社会化程度比较低,需要鼓足勇气去和商家解释,以为会被骂死,结果人家也挺客气。算是做了一回不靠谱的甲方。新加入的设计师伙伴审美上和我很对气。展览做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视觉方面更专业的人帮忙,惨到靠ppt在做物料,现在总算有了一位热心伙伴。希望今年展览的物料能让大家眼前一亮。
2020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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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2|壁垒,暴雨,first

1大概做社工的人要更加敏锐些,好几位社工师友来问我近况,又不约而同地问:“吃饭睡觉怎么样?”
2020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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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笔记01|影像,死亡,钱

一年一度的精神健康展览又要开始了。我要把这里当作后台,写下实践的笔记。1本周做了大量的琐碎工作。包括展览的策划完善,推文的撰写,和各合作方的联络,以及影片的征集。比较开心的事情是征集到了十几部片子,各有千秋。片子后面的创作者故事和创作背景也都十分精彩。希望到时候能多一点人来看。影像放映是今年新增的模块。这也和我自己的兴趣有关。征片和自己拍片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作为活动组织者、作为作者、作为观众也有着不同的要求。这一次更看重多元表达,所以片子在题材、风格、体裁上是很丰富的。在看何小培提供的《如此生活》纪录片时,我又找回了最早接触纪录片的那种快乐。她的片子拍的是她的朋友,都有精神方面的困扰,都远离了某一种主流的生活,片子里呈现了丰富的日常。这些日常,是扎根于现实生活的。对于很长时间没有做实务干预的我来说,也学到了不少。工作量很大,一个个的沟通,解释流程,索要资料,同时为了方便和观众对话,还和导演们安排了不少后续访谈。有个导演特别好,在沟通的过程中突然对我说要注意吃饭睡觉,说一个人搞这些不容易。下次我也要对别人这么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把立下的flag一一完成了。其实今年一年我都没怎么出来活动和社交,突然一下子要和大量的人对接,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好不容易离开了微信,又得重新驻扎回去。我期待赶紧把这件事情做完,回归到清净的日常。2因为缺钱,我就想要不写点文章投投稿拿稿费补贴一下我们的展览。结果很不幸地,稿件被拒了。也算是写了蛮长时间的。晚上哭了一宿,一方面感觉自己太没用,另一方面也觉得靠出卖人生故事去换点银子挺憋屈的。花了几天把状态调整了回来。今天吃午饭的时候随手拿起甘炳光编的《回归信念》,里面都是一个个的社工故事。读了一圈好像没有人提到生计的问题。穷一年大家觉得都没什么问题,穷两年也可以忍,那如果一直贫穷下去,要抱着怎样的心情生活呢?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我估计现在已经走上了homeless的道路了。无意美化贫穷的状态,但是拒绝被剥削也是一种生活的策略。3很怕放鸽子和被放鸽子,但本周就干了一件鸽别人的事。原本定制了一个成本非常高的电影票根,想给到时候来看片的观众,但是出来的样稿有点丑,自己改了两版也都不满意。后来我们临时又有了更专业的设计师伙伴帮忙,之前的想法就算是毙了。我的社会化程度比较低,需要鼓足勇气去和商家解释,以为会被骂死,结果人家也挺客气。算是做了一回不靠谱的甲方。新加入的设计师伙伴审美上和我很对气。展览做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视觉方面更专业的人帮忙,惨到靠ppt在做物料,现在总算有了一位热心伙伴。希望今年展览的物料能让大家眼前一亮。
2020年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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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少女被正能量除名:常州小学生作文课后坠楼身亡

不要被表面的样子、虚情假意伪善的一面所蒙骗。在如今的社会里,有人表面看着善良,可内心确是阴暗的。他们会利用各种各样的卑鄙手段和阴谋诡计,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摘自缪可馨作文)
2020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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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南京空空如也

想着昨夜诡异的梦,睁开眼,“你还记得那三个字吗?”对床的安琪荡悠悠接住了我的问:“灵谷寺?”前一天我们在鼓楼游荡至深夜,这会儿临近中午,又懒,又饿,两个俗人只能食言果腹了。说起来奇怪,我们遇到的鼓楼夜晚,空荡地令人生疑。毕竟,那可是星期日。先去潮汕牛肉锅吃点热的,打开菜单,满眼的售罄。周围的人都在讲潮汕话,隔壁桌的男人占了个大圆桌,他脱了上衣,对着手机视频里面的另外一个裸男干杯。这个店该不会还藏着什么其他生意吧,我们带着并没有满足的胃,离开了潮汕会馆。即便鼓楼的犄角旮旯里,也有不需要看地图找路的本事。简单,我教你。紫峰大厦。朝着它走便是。鼓楼广场那边有人跳舞,大转盘中心的两只孔雀矗在那儿一动不动。草坪上有个会发光的风扇,转起来竟是个“生”字,往后退一点,是“生如夏花”四个字。过了这路口,往左走是鼓楼医院,往右走是南京大学。都是我走烂的路,罢了罢了,随意吧。路过南大门口,防疫工作做得很到位的样子。再走,唯楚书店打烊了,这才九点多。我们想找个酒吧小坐,来到了平日里留学生最多的secco。意外地清冷。吧台上方的三个屏幕放着三种不同的节目,中间的是足球比赛。话题和安琪手里的香烟一样飘渺。聊了许多奇怪的东西,最奇怪的大概是《论轮台诏》?有人上台前拿到的行头是历史学给的,有人拿到的是社会学给的,最后我们在后台碰上,聊着戏生出亲近,才发现一点点渊源。从长城脚下到宝钞胡同,从宋庄院子到西海,再到这一刻我熟悉的南秀村。每一夜,不同的人,不同的心事,不同的酒,不同的风。到了这一夜,回到了江苏的地界,多多少少,更轻松。接着去找61门口的馄饨和散装啤酒。别说小摊小贩了,连61都没有开。打着灯下去。“你确定这里昨天还开着?”我不相信安琪的记忆。我怀疑她记忆里的61是几年前的事情,她可能一觉睡到了今天才醒过来。这个地方在南京颇有名气,却并不是我心里的文化坐标,知道它完全是因为我曾经住在附近。等到我对南京的好佬了解更多一点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地下通道里面是许多人的记忆黑洞。一个男人也在找酒吧,好像是特地寻来的。继续找吧。并不想理他。处处都在装修。这也空空,那也空空。最后勉强找了个摊子打包了一点吃的回住处。通讯录上久不联系的人们都像是和移动公司串联好的一样知道我到了江苏,突然间扎堆和我说话。我只待这一晚。自从退掉了上海路的出租屋以后,又回到了和南京没瓜葛的状态。来,也只是为了和朋友互相确认一下各自的存活状态。过着过着人没了的事情,这两年愈发不稀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到入睡。挂了医院下午的号,起床后快中午,灵谷寺显然是去不了了。折腾了好久拿到病理报告,谈不上快乐的结果。开始胡思乱想,早上还是应该去寺里来着。开始奇思妙想,如果因为我们乱说话就得到这个,未免太小气啦。业障深重,罢了,受了。车站也空空如也。世界上的人少了一半。心却被填得满满当当。新的麻烦来了,且看吧。其他随笔一月新疆幽默
2020年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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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国边境喝醉后,难民朋友说他想做社工

躲雨的时光不长,但很悠闲。吃的喝的已经置办好,雨在变小,暑气退散,我被地上水塘里的涟漪吸引住了,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后来回到住处,开吃开喝。酒喝多了,大家说胡话。阿伟开始大声说他对social
2020年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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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钱逢胜到牟林翰,写一些只想和女孩说的话

当下的情况是,不管打怪通关变强大,都有可能成为刀板上的待宰鱼肉。而一个有着各种各样情感的人,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天天在对异性的提防里面生活的。
2019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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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广州

去了四次还是五次广州,记不清了。第一次,是从江西往海南的路上,那一次旅途去了四个省。吃了点都德,见了初中同学,参观华南理工,坐船游珠江。我们中学毕业后没见过,临别前他买了好多零食让我带着。后来去广州,参加中山大学的社工工作坊,裴谕新老师主办的。大家聊了三天的性与性别,还去了广州成人用品市场。中途跑去参加了一个女性纪录片工作坊,南方很著名的一个组织,只记得分享的导演强调拍纪录片不能太要脸。前段时间,从东莞去广州,见了做记者的朋友,她租的房子好高好高,喝茶吃点心,逛了热闹的人民公园,从白云机场去了清迈。再来就是本月月初了。工作原因参加广州成人展。隔壁就是广交会。第一次听说广交会,是在郑渊洁的《我是钱》里面,买的是学苑出版社的中篇系列,讲的是钞票第一视角下的人间观察。在五元钞的故事里面,有个男孩叫边杰,有个女孩叫罗素夫。罗素夫去广交会的时候认识了香港的富商,抛弃了边杰。广交会上的人都衣冠楚楚,彬彬有礼。各种宴会鸡尾酒会舞会使罗素夫自惭形秽又心潮澎湃。她羡慕这种生活,她头一次意识到钱的重要。她渴望过有钱的生活。她想天天参加鸡尾酒会,天天同社会名流交往。住别墅。坐豪华房车。罗素夫清楚这是梦想,凭她和边杰的收入,这辈子能装上空调就不错。每天晚上,罗素夫躺在星级宾馆的席梦思床上又兴奋又沮丧。分手那一天。"这是咱们共同存款中的你的5元钱。"罗素夫将我从兜里拿出来,递给边杰,"还给你。"边杰看着我,满脸通红。他的感觉一定是在被人羞辱。罗素夫把我塞到边杰的手里。他的五个手指三个冰凉,两个滚烫。后来边杰辞了铁饭碗,创业成功。多年后在医院时听到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边杰的五个手指,三个冰凉,两个滚烫,五元钞知道边杰看到谁了。是罗素夫,港商是个骗子,生了女儿有心脏病。边杰很体面地帮助了罗素夫后把五元钞还给了罗素夫。罗素夫一家从旧版五元钞身上看到了伟人们,他们疯了。这就是我关于广州的第一印象。富裕,流动,充满机会和风险。家里有个亲戚,有一天突然离家出走,消失了差不多二十年。当时说混不出来再也不回来,家人困惑,家人伤心。后来突然有一天回来了,从深圳,看起来很成功的样子。我和他只见过那一面,他还在我的中学大门前面给我拍了照片,说让他那边的人看看老家青少年的精神面貌。那天我穿蓝棉袄。广州,深圳,对那时的我来说讲不出区别。都是商业文明繁荣的南方。再后来了解广州,就是富士康,就是南方系媒体,就是服装批发,就是同学论文里面的小北地下黑市,就是春节时中央电视台上的广州人民在逛花市。今年再去的时候,进了工厂,看了流水线,许多关于广州的记忆一下子被打通了。等到自己帮当地的企业干活,接待着各路参展商的时候,终于有一种“这就是广州了”的感觉。这里的人,给我一种非常灵活的感觉。同时,“拼搏”“奋斗”,在这也没有过时。流水线走得很快,大排档里吃得很慢。努力赚钱回家,努力留下来,努力找开心。上出租车,司机粤语开口蹦了两个字察觉我不是本地人,即刻切换成了生硬的普通话;路过看起来奇怪的建筑,网上立马就搜到各路风水传说;吃饭不用点很多,套餐也好划算;做活动要舞龙舞狮,祠堂就立在高楼下。物价友好,气候友好,作息友好。自己也在好用力地讨生活啊,所以才会觉得广州有人味吧。也可能是大家都在在外面打拼,彼此多一点理解。训练有素的那种好和于心不忍的好,是两种好。这两天压力很大,每晚都看周星驰,看到有趣的地方,粤语放一遍,国语放一遍,乐此不疲。站在南方的十字路口,有那么一瞬间,丧不起来。可能是因为亲切,可能是因为陌生。还会再来。其他随笔一月新疆幽默
2019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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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你,没有小北,只有B站

up主们在分享的时候更多是侧重在症状的描述和情感的宣泄上,能够展现的也就是更抽象化和个人化的视角,这一点当然本身没有好坏之分,但是如果把所有up主提供的内容整体去看的话,的确是具有局限性的。
2019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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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琵琶行

从北京回来了。这次去是参加公益相关会议,顺便回706做了一个抑郁症分享。会议的名字叫做首届中国公益人力资源发展论坛,受到善远社会组织能力建设服务中心的邀请过去的。去之前并不知道要做分享,到了现场才知道需要演讲,于是以社工自媒体人的身份讲了一些经验心得。恰巧分论坛三是心理健康专场,又见到了民间精神健康的各路老面孔。至于在706的分享,人虽然少,方向却都契合,聊的也都十分投机。有一位北科的社工同学,记得我最早在北京做分享的时候她就来了,当时她才大一,还拿不准要不要选社工,现在已经是一名社工大三学生,去东海交换过了,那是我读书时心心念念的学府,真好。线下活动做了好几年,少说几十场也有了,能这样冲着活动本身来见面三次的,也就这一位了。挺高兴的。这场分享原不打算做,怕累,今年给自己定的精神健康KPI早就完成了,应该休息了。后来看到报名的人那么少,心中不停地感慨不值。结果最后来的人里面有学健康传播的、有社工的、有心理的、也有做青少年APP的。交流很多,还是值了。仍像从前一样,走进706咖啡厅,没人理你,不款待也不赶人,是我习惯的样子。706空间少了一半,我却仍按照从前的记忆冲着封住的墙跑过去。方荣是老样子,杨树的事业也做得不错。和方荣拍了合照,好像四五年了都没有过合影。离开北京这一天,车子沿着东四环往南站走,在地图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地方。三元桥,朝阳公园,蓝色港湾,郎园Vintage……第一份工作,曾经的出租屋,电影班的聚会……走马灯似的,过去的两年,隔着车窗和我照了面。临近南站堵车。许多人下车走。有霾,我们穿梭在车辆长龙里,莫名有末日片的感觉。回到南京,出租车继续开。突然发现路过了西街小学。12年我和伙伴们接手南大社工协会,苦于没有项目,整个九月十月都在外面找可以做直接服务的项目。上一届的学姐在西街小学做过,我和朋友就去了,中间有个对接人,大概聊了一下,那天除了小学生的热情我记得,其他都不记得了。回去经过了中华门,然后好像在老城区吃了点东西。当时的朋友后来也淡了。晚上去河西跟高中时就认识的好友吃饭。吃完出来走到万达广场,发现这就是14年做服务的积善新寓附近。我还带着社区小朋友在这里卖过报纸。平时我们是周末去,到了暑假有夏令营,那个夏令营项目后来还在省里获了奖。说起来,当时还是小学生的他们也应该初中毕业好久了吧!我单打独斗的时候比较多。这次去北京,很纯粹地围绕公益就事论事,难得上道,很怀念。北京很热闹,全国最新的、最前沿的、最时髦的这里都有,聊起天来,大家积极向上的劲头很足,情感也很充沛的样子。我不是很能习惯了。所以跑去拜访了一直想拜访的朋友。换口气。扬州、南京,已是桂花飘香,西海附近却仍是荷香任性。我在南京很闷,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来了北京话匣子都打开了。最开始的半小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要是大家啥也不聊,就那么呆坐着也挺好的。后来出去散了步,彼此才多了点话。明明没有任何倾诉的冲动,但是顺着顺着就抖了许多陈芝麻烂谷子。不合时宜的话题都罕见地搭得上秋天的这一晚。没有喝酒,喝的茶。喝茶时候聊的天与喝酒的时候吐的话比,是更寡淡还是更诚朴?我也不知道。我们就像是浔阳江头的主客。缺一味琵琶。荷叶完全不顾自己枯败的事实,招摇炫目,抢着做西海的头牌。当荷香淡去,桂花香浓烈的时候,人已回到了南京的住处。话说多了,也不好,总幽幽地在耳边回响。于是鬼使神差地打开了08年的流行歌单,听着听着又打开了QQ空间,发现十一年间忘掉的比记住的多得多。不可思议。这几年奔走在各地,新的事情不断发生,旧的事情也记不住。便不说事情,身边的人都好像换了一茬又一茬。回看时间轴上的状态,回看空间相册,有的人已经去世,有的关系已经冷淡,有的爱好像个笑话,有的迷信已经破除。太细节了,看自己陌生得像看一个新来的案主。部分处事方式和价值观发生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还以为像我这样不上班的人应该能记得更多无关紧要的东西。没想要这些多出来的时间也很少往回看。13年的时候发状态:“如果要干预,就要有被抵抗的觉悟。”当时高两级的学长在下面表示共鸣:“对人(来访者)的尊重和敬畏。”19年,自己最关心的话题仍然绕不开这一句,当然,从结果来说,我也经历了不少“干预”带来的痛定思痛。12年的时候还能跑三千米每天,14年愿意以读不了研为代价换肩膀不疼,19年的个人词典里面已经没有健康两个字。这些都是台面上的能掰扯的。台面下数不清的困顿、痛苦、愤怒和撕扯,轻飘飘地被遗落在各个角落。时间真是过得飞快啊!除了这句俗话,想不到其他能说的。桂花兀自开,管不了,这是它最好的时节。荷叶下的絮语,天气转凉后会被重新冻住。END其他随笔一月新疆幽默
2019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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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女孩,清迈游行,怪人,白左

朋友在清迈做女性权益的工作,我们约了见面。她说下午正好有一个climate
2019年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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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带社工实习

七八月发生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就是带领四位社工研究生完成了她们的暑期实习。社工实习:指的是社会工作专业的本科生/研究生在读期间需要花费固定时间在社工机构/部门进行专业实习,将书本所学运用到实践中去,专业实习由实习单位社工进行督导。实习机构有医院、福利院、民政局等,也包括方向众多的专门社会工作机构。实习是社工专业学习里面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实习围绕我手上精神健康的一个小组织展开。工作里面最重要的两块是线上的自媒体(刺鸟栖息地)运营和线下的具体活动展开。考虑到五六月份已经举办了大活动,所以七八月线下活动的数量不算太多。三月到六月带了一个本科实习,但是因为就一个人,我机构这边也遇到一些问题,所以安排上不算完善。到了七八月,我这边任务和目标都比较明确,实习生数量也上来了,也接到学校那边格外认真对待的嘱咐,各方面都更加上道。不做督导不知道,实际上,实习生辛苦,但是带实习生也是比较辛苦的。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体察和了解学生的工作习惯、工作诉求并且做出调整。写实习评估表的时候,才切切实实体会到以前老师给我们改作业时候的不容易。学生写作业可以水,但是出题和批改的老师却水不了,也水不得。可喜的是,实习生们都写的很认真。对我来说,这个实习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帮助学生们具备更多常识(不管是社工知识层面还是做事情的通用常识),提高她们独当一面的能力,并且使整个团队成为一个机动高效的团队;第二个是借由她们活力和创造力为已经在开展的事情输入新鲜血液。为了达到第一个目的,有时候需要牺牲一些效率,给学生提供试错和探索的空间。不仅仅是她们,我自己也经历了一个从“什么事情自己包圆”到“放手”的阶段。我们的媒体方面工作几乎都是线上远程协作完成的,最开始实习生很不适应。大家比较喜欢闷头各做各的,实际上会造成事倍功半的情况。因为没有搞清楚方向和要求,自顾自的最后做出的东西很难是个整体。另外就是时间协调上,没有上下班的时间约束,没有坐班的空间约束,学生很容易就把任务压到最后,或者利用零碎时间去做本来应该是投入整段时间的事情。然后就对此开了一个督导会,比较严肃地去指出了存在的问题和后果,大家的变化非常快。有过几次磨合后,到了第四周向后,已经能够比较好的配合。这里远程工作的几点经验是:以社工实习为先(把整段时间留给实习)精准目标(共享日历、具体化)把远的人当做在身边的人来对待(即时联系)每天要有交流(进度),每1-2周规律见面每周核算工作量不懂就问,发问之前先谷歌/百度确定联络时间为10:00-18:00及时针对出现的问题开视频会议培养协同工具(石墨)的使用习惯,避免微信群聊的信息零散化两个月里面,团队编辑了推文四十余篇,发表原创推文18篇。后台关注数目翻了四倍,单篇推文最高阅读量接近1W。在没有任何推广的情况下,在关注领域相对小众的情况下,和同类公众号相比是个不错的成绩。这是大的团队效率方面的问题,而在细节上,各个同学暴露出的问题也是多种多样的。因为我们和文字打交道多,写作、编辑、排版就变成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这里需要的就是一个一个耐心去沟通、打样、指正,不赘述。此外,我们也做了不少线下活动。精神健康、公益赋能,讲座、培训、演出。厚厚的实习周志在整个实习过程当中,她们有困惑,一开始我对于线下活动是存疑的,因为活动完全由督导带领实习生负责的,而且宣传的范围并不是很广,每一次的观众数量也并不多,所以我总无法消除“自嗨”的疑虑。也有教训,本周工作中自己的时间管理很糟糕,虽然制定了很详细的计划,但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机构中的社工往往都有很多活动要办而且需要各种文字资料的上报备案,如果不能进行合理的时间规划,会给工作带来很大压力,甚至最终导致工作倦怠。当时我把活动流程、督导和参与者分享的故事、经验等事无巨细地记录了下来,自认为记录无懈可击、面面俱到。可是,机构督导却告诉我,活动记录需要的不是这些“故事细节”,而是每一个流程中参与者的反应、每一次互动练习中参与者的表现等,这些内容才能成为改进活动的依据。我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将活动现场文字记录写成“台词记录”,原因在于我没有正确把握现场文字记录的目的。它并不是给参与者看的“剧情回顾”、也不是给普罗大众看的活动宣传,而是给活动带领者看的“改进建议”,因此它记录的应该是参与者的反应、活动现场的失误与亮点,把每一次线下活动都当成经验积累,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错误再犯,提升活动效果。有担心,还记得在前几周的例会中,督导曾指出我们的语言风格太学术化,要将读者当成“高中生”来写作,做到文字内容通俗易懂。于是我将这两篇推文的初稿拿给周围的人阅读,发现大家几乎都没有耐心阅读完全文,就算耐心读完了全文,也很难理解全文的主旨大意。由此我不由得开始担心:这样的文章推送出去,万一让辛苦涨的粉丝脱粉怎么办?更实践带来的收获,我有两个方面的收获,一个是宣传也好,活动也好,精准有效的定位你的目标服务对象需求,并且投放你的相关宣传是非常重要的,精准投放,不仅能省时省力,还能够获得更多核心服务对象;另一个就是需要考虑的更多,时刻准备着备选方案。亦有专业反思,其实我们对患者使用的带有刻板印象的表述比想象中更多。作为一个社工学生,我对于“价值客观中立”和“非评判”的原则非常熟悉,考试中也不止一次地写在试卷上过。我原以为自己对于具有刻板印象和价值倾向的表述已经具备足够的敏感性了,然而在本周的工作中,我在撰写与躁郁症相关的推文时居然会无意识地使用“心灵的脆弱”、“黑暗”等带有刻板印象与价值指向的词汇,还是经由督导的提醒才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线下活动回顾两个多月的相处,一方面很感谢她们的选择,另一方面对我自己来说也学到很多。看到她们的困惑和变化,也能够回答我自己的不少问题。因为我这边做的事情可以说是非主流的,也遭遇着各种各样的怀疑,暑假里共同的合作证明了这一条路并非想象的那么狭窄。唯一的遗憾是精神健康方面的实务安排的太少,如果实习时间再长一些,就可以多一些这部分的安排。希望她们后面能通过其他渠道补上这块。这些社工学生以后可能会进入名企、可能会进入体制,也有可能会出国读书,之后面对的平台和工作机会会比这个夏天的实习好太多。因着实习的契机,能够让这些青年人停下脚步看一看民间公益实践,我感到很幸运。当然,如果她们也愿意继续投身狭义或广义的社工事业,我也乐见其成。最后用我们实习生的话来收尾:实习在这一周就要画上句号了,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的一步一步稳步进行,从一开始惊讶于线下活动前期准备的繁琐复杂到后来明白活动策划的系统性。其实一开始我对于线下活动是存疑的,因为活动完全由督导带领实习生负责的,而且宣传的范围并不是很广,每一次的观众数量也并不多,所以我总无法消除“自嗨”的疑虑。可是这几次活动跟下来,我发现每一场活动结束后,都有观众会询问“如何加入你们团队?”“你们的活动还会在哪里进行?”等问题,也会有很多新活动的邀约,比如“可不可以请你们到我们那里去办活动?”等等,我才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于理想主义,活动不在于影响力有多大可以带动多少人,真正产生巨大影响力的活动是很难做到的,尤其是对于非娱乐性质的公益组织而言。可是只要找对目标群体,尤其是最初的传播群体,就能获得更多的机会,发展更多的资源,从而一步一步地壮大自己的实力,向着更明亮的地方冲击。很感谢这为期十周的实习,改变了我的很多既定观念,也打破了我的很多认知,让我从新的角度去认知社会工作,让我明白,我可以以年轻人的方式去坚持社工。相关阅读社会工作的想象力尴尬的社工实习我们需要怎样的社工教育?我们和大一社工新生聊了聊他们的成长烦恼社工学生求职指南纪录片
2019年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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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庄的风,并宋庄的雨

写这篇文章是看到朋友圈里导演朋友聊到了没有退路这样的话,很想去回点什么,但是因为自己也有同样的忐忑,
2019年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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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央视心理专家:烦请开着你的六十万跑车从社工领域离开

季女士上的节目叫做《心理访谈》,关于这档节目的批评集中在真实性存疑、专业伦理堪忧、所谓专家良莠不齐……此处不赘述,大家可以看公众号Lacan心理的详解为什么说《心理访谈》的消失是必然?!
2019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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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南京消停

刚刚带完三天的团体,共四场活动。攒了一个精神健康讲座,做了个泰国见闻分享会,还有持续两天的戏剧课程。这是我生活里小小小小的一部分。原本想为文学创作留出来的夏天眼看着又要被社工“拉下水”了。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我过得都太“利他”了。但也并非一无所获,用流行的话说就是时不时的出来营业一下。这种营业的益处包括增加实战机会+测试自己业务能力+稳定人设+线下涨粉。日本地下偶像既视感,只不过人家卖的是歌舞表演,而我被愿意与我互动的人所认可的,大概是当下还算稀缺的公共参与意识、跨学科的尝试和扎根于实践的技术流(并没有门票就对了)。这些东西在超一线城市就会变成包装噱头,但在南京这样的风口之外,反倒可以有踏实的自留地。南京这个地方,某种意义上是文化荒漠。刚回来的时候大概有一两个月把各类公共活动都考察了一下(包括酒吧夜店),最后觉得靠点谱的还是那么一点学院出来的东西。民间做的好的也有,特别少。没得玩,指望不上,自己就在有限的停留时间里面搞了不少事情。这些事,不少在南京是第一次。简直是出于道义为本地人民带来点新花样,让大家多点选择。在这次出门营业之前,五月病犯了,颓了几天,坠落,破碎。但是到了当天,还是能社工兮兮地去面对几十个陌生人工作。从旁观者视角来看,也是挺变态的,也是挺搞笑的。今天结束活动之后,和一个做性教育相关的伙伴吃了饭。听到了很多许久不关心的事情,有点感慨,又觉得好玩。感慨的是当时做性的那帮人几乎都或多或少还在这个行业找路子,好玩的是我仍然没有完全脱离,保持着一种微弱但稳定的连结。回来的路上已经累瘫了。彻心彻骨的,路边坐了十分钟,拖着步子回了家。在公益这个事情上面我固执地认为自己脑子没有瓦特,没有扭曲的情怀,也没有异变的爱。就是觉得人活一趟不容易,能祸祸几个是几个。为什么有的人会对“创造健康社会”这种事情特别热衷呢,可能是某种自恋和自负,可能是社会太不健康了,可能是不愿下一代经历自己经历过的,可能是出于一种迷信。迷信于蝴蝶效应,迷信于跬步千里。
2019年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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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谷看独立电影 | 探访泰国独立影院Cinema Oasis

知道曼谷有独立电影影院我是很吃惊的。一开始只是想完成“在泰国看一场电影,体验当地生活”的愿望,结果收获了很大的惊喜。我是从这篇推文了解到当地影院信息的#一种生活方式#在曼谷也要好好看电影!曼谷艺术影院。时间紧张,选择了名为Cinema
2019年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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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省亲记 | 寻找散落的人类学家

三月过得颓唐,日日失眠,在某个难熬的夜晚鬼使神差买了张去广西的机票。待春意将歇,恢复了气力,便决定把这次南下旅行的主题定为“省亲”——我要去看看曾经的人类学伙伴。
2019年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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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的十字路口:抑郁症展览策展手记

五月展览结束后到现在,我才有时间坐下来写一点心得。以抑郁症为主题的展览做到了第三年,事情慢慢有了起色。从单打独斗到有合作方,从在公共空间的夹缝里面找地方到有稍微像样些的场地,从没人知道到小有影响,展览的方方面面到了这一次都算是进步了不少。展览前去年我以个人身份去上海参加一个会议,同样做精神健康公益的熟人长风喊我去的,在这个会议里,有全国各地做抑郁症公益的组织和个人,遇到不少熟人。很多家都有做互助、科普这一类,我当时想,跑上海一趟,最大的需求就是找到人帮忙,而所有我做的事情里面展览是比较好帮忙的一块儿。于是自我介绍环节里面冲上去就说了我做抑郁症的展览,希望得到场地和人力的支持。也是在那一次,认识了上海郁今香的贺杰。后面他联系到我说对这个展很感兴趣。这几年以来,说感兴趣的人非常多,最终成事儿的几乎没有。出乎意料的是,他后面给到了我场地的选择,到了今年三月四月,我人到了上海实地看场地,心说这事儿能成了。那一次也见到了郁今香的志愿者,同时去了和场地一街之隔的荆棘鸟读书会,后面都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五月,来到了上海,全身心为展览做准备。关于展品,其实我从来没有慌过。之所以说不慌,哪怕到最后一天也能做得出来,是因为这些年的田野资料是非常丰富的,对这个主题也是极其熟悉,想表达的东西很清晰,至于用什么材质去呈现视觉效果,完全可以根据临场条件去创作。如果真的说谎,其实慌得是空间的设计。我知道比较多的艺术展览都是展品已经确定了,可以去量长宽高,空间也确定了,可以进场工作。但是对于我来说,每一年的展览,我都是根据空间条件去制作艺术品的。去年是在繁星戏剧村的咖啡馆糊了一个纸墙,前年则是利用了706空间里面的各种边边角角。而今年,因为布展空间后面要开咖啡厅,所以直到展览开幕前两三天,空间现场还有大量的杂物,所以一部分需要现场制作的展品我都是等到了最后一天再去做的。时间点可以说掐的刚刚好。入场前的那几天,我待在了广告公司设计和制作各类物料。不管是诸如购买原材料购买展台淘宝客服沟通,还是文案撰写活动策划海报设计,都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的。空间设计上,最后参考了一位人类学朋友的建议,把本身面积并不大的二楼做出病房的感觉。一楼我利用了空间本身的光线环境,用发光体和锡箔纸贴合灵魂反应堆的主题,保持一点科幻感。考虑到前期条件极其有限的情况,最后的视觉效果我是满意的。我并非策展相关的科班出身,整个四月份,脑海里都在蹦跶各种方案,室内怎么布置,要不要改造空间,光线怎么办,等等。后来寻摸到一本德国人写的书叫做《展览实践手册》,才稍微踏实一丁点。跨行总是这样的,贺杰说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好在也是渡过来了。我不想因为目的是公益的,而要牺牲掉一些艺术上审美的趣味。过往我们太多的公益类的艺术活动在审美上可以说都是比较糟糕的,我不想这样。这样观众看不进去,和自己也交代不过去。在这里还是非常感谢上海郁今香的伙伴们能够理解和支持我,包括过程中帮忙的各种伙伴,他们没有吊着我去问为什么这么做,而是先帮助我完成我想要的效果,这个对当时的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筹备时有个挺有意思的事情,我希望更多的年轻人来,就一个个地私信了b站和微博上的有一定影响力且风格人设比较合适的up主和博主,希望能够邀请他们来看一看(有一定的预算),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给我回复。倒是豆瓣上有个大V转了同城活动的消息,还挺让人惊喜的。希望将来有一天,这种公益性的公共性的活动,也能被年轻人们打卡。相比其他的艺术家或者是艺术展有相对完善的一个流程和支持,在这次的前期准备上面,我仍然有点单兵作战的意思。但是这个野蛮探索的过程里面,也得到了各种非正式的帮助,不仅发现了公益圈伙伴们独特的艺术创作力(比如楼梯上的面具就是读书会的老甘加的),也和自己的新旧朋友们重新建立了联系,不管是八年未见的中学同桌,还是人类学一起蹭课的伙伴,都如神兵天降一般拉了我一把,谢谢他们。展览中药玩不仅仅是一个展览,它还是一个抑郁症主题的活动周。在展览举办的这一周里,我们组织了公益组织交流会、助人者赋能工作坊、互助团体、读书会一共七场活动。如果让我站在一个很文学的说法,我得说,这是一个七天的人间小剧场。在这个特定的,由我们设计和制造出来的空间里面,有关抑郁症的各种短剧在上演。一些严肃的、诙谐的、悲伤的、奇特的东西以各种面貌出现的空间里,可能是一次意外,可能是一场对谈,可能是一滴眼泪。
2019年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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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深夜故事 Nights in Guilin

说来好笑,我来桂林完全是因为国航有一天系统bug,想着便宜不占白不占,买了一张杭州飞过来的机票。后来炫耀的时候才被告知这条航线平时也很便宜,罢了罢了!南京,杭州,桂林,阳朔。步入南方的地界,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来。这个感觉在皖南、江西、广西、海南都曾体会过,空气中氤氲的味道,湿漉漉的房间,不紧不慢的行人。这就是南方了。南下的旅途有过不少次了。印象最深的还是2015年从南京一路往海南去的那次,那次途径南宁,写了一篇毕业小记(←点击查看)。如今又到广西,忍不住再写点什么。01头天在步行街附近觅食,奶茶店门口,一个姑娘开着直播唱歌,她对面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外,闭着眼睛,打着节拍,听得十分入迷。姑娘眉眼略像范冰冰,唱的不错,我也就驻足听了几首。每首结束老外都要夸赞几句,或者给一些建议,姑娘礼貌回应,注意到我停下了脚步,她时不时看我笑笑。若我身旁有卖花的,我就要送她花。02湖边有个小哥,穿着美团外卖的衣服打鼓。鼓是塑料桶。节奏感很强,好听。如果说我心中的livehouse应该是什么样,那就应该是市民广场的样子。我给了一些零钱给他以示支持。然后打开相机抓拍他的神态。他打得实在投入,我也就忍不住想多拍,又拿出了稳定器开始录视频。这样一来,我也显眼起来,成为了表演的一份子。加了小哥微信打算后面传图给他,骑车离开。没多久收到他语音电话,告诉我我的身份证丢那儿了。大意!回去时他已经收摊了。大家提醒我要多加小心。接近午夜了,打鼓小哥让我赶紧回去。打鼓时一直围观的一位男士加我微信,我当下同意了。走出去没两步,一个姐姐跟我说,刚刚那个加你微信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说我也觉得,她说待会儿就删了吧,出门在外敷衍一下。我打开手机,删掉了那个人。她又说,你赶紧回去吧,太晚了。这样被关心了一下,莫名有点感激。03雷雨一阵一阵的,躲在小店吃烧烤。认识个美国小伙子,在这边待两年了。原本只以为待两个月就走,没想到这里日子舒服,不想走了。和他一起的是一个广西妹子,妹子普通话不好,英语也不好,但喜欢表达,热情直爽。这妹子不是他的女朋友,妹子已经结婚有孩子了,他们算是好朋友。她说她很能喝酒,漓泉两打没问题,美国人说她吹牛,她说她真的能喝,美国人还是说她吹牛。几次下来,妹子突然离开了小店,生气地跑了。美国人在微信上用中文发信息各种道歉。我跟美国人说西南人民在喝酒这个事情上面还是很要面子的,你在陌生人面前戳人家人家当然要生气。看到美国小伙子一直在发消息,我问美国人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对吗?他回我说是的。我说你们应该平时互相帮忙很多,也共同经历了不少事情,他说没错,他说交朋友很容易但是真的朋友很少。如果是在大街上看到这二人,我无论如何不会觉得他们是好朋友。现在,我觉得他们很可爱。04来桂林的外国人,有的是背包客,有的是找了份工作或开了店常驻。选择常驻的很有意思。毕竟这里不是北上广,若是生活,可能多有不便。有限的交谈中这一点得到了证实,这里虽然景色优美,吃的也不错,可缺少了一些周末能去的地方。说白了这是所有三四线城市都有的问题,文化生活不够。我们天南海北扯淡,最后聊到各种偏见,美国人说有时候在KTV一类的场合,有人听到他来自美国,就要赶他出去。我跟他分享我的故事:上周我和舞蹈课的同学一起去酒吧玩,其中有个小伙子是外国人。在酒吧,我们遇到一个本地小开,本地小开凑到我耳旁说:“现在你有我了,可以让那个外国人滚了。”同时开始对我和我的女伴上下其手,我告诉他:“那是我的朋友,我是不可能让他走的。”然后我们离开了那家店。这些对外国人怒目相视的理由很多,比如的确有一些外国人在这里不劳而获制造麻烦给人很坏的印象,比如我们这边习惯把国家、政府和个体混为一谈继而把某种扭曲的爱国情感投射到个体身上。但是其实,那些本地男生也不见得就更好。更多的时候,他们的愤怒往往不是出于正义感或者所谓的国族认同,而是出于他们自认为应该为自己所拥有的女性资产被旁人瓜分了。05阳朔的晚上。夜店酒吧大同小异,许多店门口贴了各种挑逗的语言。诸如“回收女人”一类,俗不可耐。很难不去和丽江做比较。阳朔,丽江,地方都是好地方,就是开的店铺差点意思。路过“地球村”,本地很有名的夜店,里面的外国dancer在扭动身躯,跳得并不怎么好。门口招揽客人的小哥递过来酒水单,我看了下最便宜的鸡尾酒也要100,我说太贵了。他说“美女,你进来可以泡仔嘛。我给你介绍我们这边的帅哥。”
2019年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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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自杀的学弟

是啊如果孩子没有了,“母亲”的身份也就消失了。所谓的身份消失和“失格”有类似之处。由此想到人间失格。那么“人”的身份是如何消失的呢?作为人的资格又是如何被剥夺或被放弃的?合格,才是活下去的前提吗?
2019年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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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味,云南。

第三次去云南。烟,酒,茶,花。我是爱昆明的。END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三百字
2019年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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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苟bot,在情人节举枪自杀

当然,也有非常有文学感的投稿。“我这么熟练地哄骗所有人,讨好那个人实在太简单了”“我出门去,我玩着手机遇到人,男人女人都好,我被c,我感恩地被c,谢谢他们给予我活下去的能量”。
2019年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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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合格

大学后认识的人,百分之七十是所谓精英吧,简单来说就是都比我的爸爸好。这两年好一点了,通讯录上三教九流的老铁把精英们稀释了不少。老铁干活做事都是为了生活,精英是为了在别处生活。有好有坏吗?谈不上。
2019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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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影像发声团体的带领反思

最近有小伙伴加入团队一起做事,又是理工科背景,所以做活动的时候就多了很宝贵的他者视角。今天做了一个抑郁症主题的影像发声活动,和伙伴的讨论当中反思了很多。先交个底,以下是活动流程。直接截图的,美观度就不要苛求了。活动之前,伙伴问我:“这个活动和抑郁症有什么关系呢?”“是不是应该放更多心理治疗的东西呢?”by轩轩我当时回应的是,活动的目的是让大家发现影像创作的魅力并且能够把它当成一种可能的选择,也想让大家通过影像看到他人的内心世界从而多一点不同的视角(参与者能够和我达成共识吗?)。而和抑郁症的关系实际上是,一方面自我表达对于当事人非常有必要,在表达中有主体性的建立、有被听到的接纳感,另一方面艺术形式本身是非语言的,能够帮助大家在媒介里面实现互相交流,能够帮助大家看到他人,再来就是对于一部分有创造力和意愿的人(特别是双相情感障碍)来说,这样的方式或许能够开启其兴趣帮助其在艺术创作上面走远一些,所谓的寻找到适合自己的活法。街头的老人by湖中月而第二个问题和当下的社会环境有关,因为目前心理治疗过于以模式和流派为主导,另一方面也太被大众神化,所以我在语言上不太想提。另一方面,“心理治疗的东西”到底指的是什么呢?实际上基本元素应该是态度和同理心、关系与交流、权力与影响力、聆听与真诚、专注与投入、过程与结果、感受与感觉(叶锦成,2011)。如果这些基本元素能够在活动当中有所体现,那实际上这个问题就不太成问题。by渔大玥然后就到了今天的活动。活动完就感觉到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1、缺少针对抑郁症深入讨论的环节2、收尾的时候没有留时间互相分享以上是针对活动内容来说的。原因在哪里呢,首先,是大家客观可能有更加深入内在的表达欲望,而这种表达应该留有充分的时间,不管是就着作品深入讨论还是就着某个话题。而我比较强烈的愿望是希望能够把影像作为工具传授给大家,所以很会花比较多时间去分析作品并提出修改的可能性,加上时间有限,就着急了,有时候没有都回应到。其次是大家对于影像的把握程度不一,所以得心应手的程度也不一样,表达效果不一样,成就感也不一样。然后是我作为带领者本人,可能因为长期已经浸泡在那种很深很内在的环境里面,所以有意识地想尝试其他途径,一定程度上忽略了个人辅导。收尾没有留时间则是因为时间计算上已经超时了,希望尽快结束,另一方面也是自己到那个点比较累了,主观忘记了,是个失误。关于人生不同阶段的视频by斯斯像伤痕小人儿、我想要我需要这种游戏都是可以做的比较深比较沉的,但是我有意无意地把这种游戏寻常化了。说不上是坏,因为这也有着消解沉重把事情解构的效果。但也说不上是好,因为全天的活动都没有特别让大家去把心拿出来,没有让大家暴露柔软的地方,可能适当增加一点好。影像创作环节大家的命题是别人给的,原本我想帮助大家培养的是对他人给出的东西说yes的能力,把自己的世界投影在他人语言上的再创作,也是给创作加一点挑战。但是后来我发现,还是得给命题加结构化的东西。什么是结构化呢?比如“有剧情”“只给关键词”“写成诗”“必须是一个画面”。这样就能够和后面的创作连结,不至于无从下手,也不至于回头分享作品的时候说完作品就无话可说了。沙发里的海by嵇麟3、无法面面俱到,不同人的需求可能冲突4、时间太短,只能蜻蜓点水以上问题集中在招募式一次性团体,这种团体因为时间短、带领者无法了解成员、成员的异质性而带有很大的局限。最小的是初中生、最大的过了半百。大家的抑郁体验也不一样,有人自我认同是抑郁症,有人则是抑郁的情绪,有人目前状态还行,有人则可能没那么好。这一点我经验不算少,过去经常做公共活动或者是空降的活动很多,但是影像发声一类的活动,还是有一点认识基础会更好。用live拼成视频形成视觉跳跃感by子谨做招募式团体是有无奈的,也是有创新的。无奈在于我们不太像福利好的地区那样有那么多资金购买服务去长期服务固定人群,创新则在于既有的社会工作集中在经典弱势群体、而心理咨询价格高昂试错成本大,实际上大多数人是没有接受这种活动的机会的,那么我去做一些价格低廉的支持性团体,或许可以弥补一下这个盲区。当然目前阶段我们不去说是不是社会工作(内在要求可以更多偏社工),我们还是去看做了什么事情,参与者反馈如何。话说回来,如果想看到一点点的改变,或者希望参与者参与感受更好,还是多次活动或者多天的活动更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每个参与者的拼图,改天单独推文聊聊抛开这些反思不谈,今天活动每个参与者都给了我惊喜。每个人都那么不一样,又那样有着自己独特的语言,我很珍惜这些短暂的创作,下次做展的时候会放进去。之后争取写一篇推文单独聊聊大家今天做的各种作品。最后就是,尽管我知道很多这个主题的活动参与者会哭,但就我自己的信念来说,大家笑比哭更能鼓励到我。就说这么多啦!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反馈和建议。还有太长的路要走。如果还走得下去的话。END点击你感兴趣的人,了解ta眼中的抑郁症酷炫双相少女·青年剧作家·十八岁双相少年·香港资深社工·心理咨询师·精神病学博士生·资深媒体人·知名公益人内容质量和点击量成反比的专题视频学校里的抑郁症(上)
2019年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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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找巴铁喝奶茶了

奔波在深秋的校园里,感觉十分累,突然想起来巴铁某天发过“欢迎回到南京”的消息。决定找巴铁讨杯热奶茶。今天是学院的大日子,溜回院里观看了一会儿人来人往。与本硕同学聊天,跟学妹去金陵小炒腐败,出食堂天已经黑了。我穿的很浮夸,妆也不算淡,这个点出入留学生公寓,倒是很符合部分人对我国女性学生的刻板印象。啊,一点都不好笑。巴铁来自巴基斯坦,博士生。叫巴铁似乎不太礼貌,人家有名有姓的,但是推文里面直呼其名人家不见得乐意,就还叫巴铁得了。一进门,看到电脑上面正在写的论文,讲得是他那边的女性教育问题。瞅见Taliban这个词,我说你能给我介绍介绍这个词吗。他说你不知道吗,我说我在新闻里面老听见。他介绍了没一会,我就觉得我真粗鲁啊,哪有一进人家门就聊这个的。他英语我不能完全听懂,但是kill
201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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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样真没必要——致那位咄咄逼人的心理咨询师

其一,这位女士在和我对话的过程中全程做判断,完全不听我的回应,对话到一半收拾东西拂袖而去,我没看到半点的倾听和同理,没看到半点心理咨询引以为豪的临床技巧。二十年的从业经验是这样,细思极恐。
2018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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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怎样的社工教育?

·我们需要怎样的社工教育?最后这段用来回答本文的标题:我们需要怎样的社工教育?我曾把这个问题发在公众号“社论前沿(微信号shelunqianyan)”的团队群里面,老师和同学们做了如下回答:
2018年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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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入东南,东南复西北

没从雪山戈壁里缓过来人已经站在了海边。上一次见海是在越南,六月份在那里虚度了一个月。我有点怕海,感觉所有死法里面死在海里最难受。海就像是深空的投影,丢在深海里好比迷失在外太空里。见过最恐怖的海是日本的青之岛,相比山东青岛的烟火气,日本青之岛可以说是冷清到骨子里了,入夜以后,四下都是黑压压,走在路上什么都看不到,感官像是失灵了,任由自然处置,只听到海浪在发狂。回到此时此地,漳浦六鳌。村里的老屋错落,小路好比迷宫,行人不慌不忙,关帝庙香火旺。想起澎湖。离开新疆没有两天,就急匆匆跟了剧组一路从杭州经台州泉州到漳州。包里放的还是西域三宝馕茶糖。在转场这件事情上面,倒是比游牧民族还游牧了。早一些时候,是去了一个地方再回到一处,比如南京或者扬州老家,缓一缓再出发。今年的情况有些变化,是去了一处紧接着又去一处,一处尚未琢磨明白,下一处又来了。倒也好玩。在这种快速变化的生活当中,不同地方沾染的习气迅速的交融起来。海边听《黑走马》可好?与此同时,很多东西也迅速地被忘记,留在脑海里的更多的是抽象的感觉。达坂城的风车这种四处辗转的生活有好玩的地方,也有不便的地方。九月末还在喀纳斯穿人字拖晒太阳,这会儿已经在福建穿人字拖赶海,而喀纳斯的生意人这会早已下山。十月初在乌鲁木齐天天抓饭砖茶,转眼回到南京发现珠江路上又有了没见过的新疆餐厅。去哪里都想冒充下主人,但也的确是在哪儿都还是客人。去新疆之前回了一次扬州老家,明明是自己家了,反而还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玩,重新发现的过程里面也有了一种置之度外的渐行渐远。南京羊山公园的风车如果是在一个地方稳定生活,就会逐渐建立起这个地方的坐标。比如说我在北京断断续续也有了接近一年的回忆,公交车报站员的京腔、使馆区排起的长队、燕莎桥东早上的小黄车搬运车,成为我日常的一部分。到了不断转场的时候,这种日常就变得很少了,或者变得无关紧要了。乌鲁木齐的交通很差,但是也碍不着我太多事儿;南方潮东西晒不干,过两天也就走了。但是在失去一时一地日常的过程中,又逐渐建立起多时多地的日常。这种感觉一时半会也描述不清楚,只觉得好玩。手机的天气预报里面是常年存了几个偏爱的城市,就好像自己也是本地居民。福建漳浦的风车那么别人眼里是怎样的呢?我在南京有个戏剧教育的项目,每一周或者两周需要出现一次,服务小朋友。小朋友隔七天或者十四天就能见到我一次,对小朋友来说,我可能是一直一直在南京的,但是对我来说,每次回来都是风尘仆仆。也因此变得敏感些,比如上周去南京,印象最深的就是南大的桂花香已经悄摸摸蔓延开了。六月香港哆嗦,七月越南窈窕,八月北京凉爽,九月苏州黏腻,九月扬州慢,九月喀纳斯缱绻,十月乌鲁木齐明媚,十月福建微凉。因为工作或者交通的原因,中间总夹杂着北京上海南京。去和回也分不清,怎么才算是离开,怎么才算是回来呢。他们说,“你又去啦。”他们说:“你回来啦。”下个月要去云南。曾经在大理瞟到一副对联:听风临花,看雪望月;万里千寻,至此是家。到这里终于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熟客。延伸阅读十一月北京局促九月南京慌乱八月北京凉爽一月新疆幽默返乡三日,路边野鸭在乌鲁木齐的最后一天在乌鲁木齐,一群年轻人坚持每周放一部好电影天苍苍西域,地茫茫新疆自杀森林江西掠影上海掠影台湾(一)台湾(二)
2018年10月17日